“明天开业大酬宾,买一根送一根啊,错过这个村儿,可就没这个店了啊!”
这就苦了关云山,一大早的就要骑车去县城批发冰糕,一来一回差未几五十里地,他骑车得骑两个小时还多,然后回家还得忙农活,当真是劳累不堪。
在这石磙碾压麦穗的过程中,不时有人提着叉子将麦秸翻挑过来,以便能让石磙将小麦压的跟完整。
关晓军童音锋利,扯着嗓子这么一喊,全部晒谷场上的人都不自禁的扭头看了过来,等瞥见是关阳与关晓军两个孩子后,都是一阵猎奇。
几个白叟手里拿着鞭子,牵着老牛、驴子,拉着石磙正在平铺在地的小麦上转圈碾压,时不时打了一个鞭花,收回清脆的响声。
关云山常日里说话,张口杜口不离“做大事”这三个字,对于卖冰棍,卖茶叶蛋,卖小零食这些小打小闹的玩意儿,那是一百二十个看不起。
可想而知,应当是他感觉一块钱太少,有点不值得跑一趟,再加上面子使然,大手大脚惯了,因而多花了一块钱。
不过这恰是关晓军所但愿的。
小孩子嘛,小时候多受点罪也有好处,不苦一下,如何能晓得现在的日子甜?
“宏光爷爷,你来一根不?甚么?多少钱一根?超越五十岁的白叟,我们不要钱!免费送一根!”
关云山是极不肯意跑二三十里地为关晓军批发这点冰糕冰棍的,按他的说法,还不敷油钱呢!
他固然不懂甚么忆苦思甜的教诲体例,但他的保存聪明奉告他,一味的姑息孩子也不是一件功德儿,关晓军这么小就晓得做买卖,那申明这孩子有这个心机,那就应当加以鼓励。
本身家又不是穷的没饭吃,干吗要这么小的孩子出去做买卖?大热天的,两个娃娃在太阳下跑来跑去,想想就心疼。
关晓军走到晒谷场的老柳树之下,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冰棍儿!奶油冰棍!不好吃不要钱啊,热腾腾的冰棍儿,在太阳底下还会冒烟呐!”
关阳推着一个二八大杠的自行车,车座前面绑着一个红色油漆的大木箱子,箱子里塞了一床小棉被,棉被里裹着的是一个大大的丰富的朔料袋,袋子里是关云山特地从县城冰糕厂批发的两百多个冰棍儿。
我先把你的面子拉下来再说!
他舍不得开车去,干脆一大早骑着自行车蹬到县城,花了两块钱,批了好几种冰糕,黑着脸将自行车扔给了关阳姐弟,“明天你们如果挣不到钱,看我如何清算你们!”
家里的欠账,一向到关晓军大学毕业后,才一点点还上。
此时的晒谷上,很多身影正在繁忙着,大大空旷比后代驾校面积还要大上很多的晒谷场上,分红了好几个地区,每个地区里都有绑着头巾的村民在繁忙。
说这个晒谷场陈腐,是因为传闻关帝庙村建村以来,这个晒谷场就一向存在,少说也存世三四百年了,到现在还一向在利用。
关晓军在后代曾阐发过本身家之以是式微的启事,很大程度上就在于本身的父亲前半生过分顺风顺水,统统的事情都被爷爷关宏达挡住了,乃至于他并没有练成与人寒暄的才气,也过分率性,做事说话不如何考虑别人的感受,时候长了,朋友才越来越少。
关阳与关晓军脖子上都搭着一条毛巾,浑身都湿哒哒的,就刚才推车子出门这几个行动,都热的两人一身汗。
姐弟两人到了晒谷场四周,将车子停了下来。
“云峰叔,你来一根不?你看楠楠姐都热成啥样了,你就不买两根给她解解渴?”
关阳有点害臊,扫视全部麦场的人,小嘴张了几下,还未喊出话来,汗反而先出来了。
从他的角度上,他是完整看不上卖冰棍这个行当的,家里的砖窑厂每年的支出都有好几万,他又刚买了五菱车,今后每天拉砂石料,一天也有五六十块的赚头,一天的支出都要跟上别人一个月的人为,而冰棍又能赚多少钱?即便是十倍的利润,一块钱的本钱,顶天了能赚十四块钱,这还是冰糕冰棍都卖完的环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