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夫抱着柱子,挂在半空,像一坨烂肉,居高临下看我:“你说另有来世?”
他刚笑完,就被灼烫得一声惨叫,声音垂垂消逝在身后的黑暗里。
李若说:“他终究并没有遭遭到奖惩。如果他真是罪有应得,那我提不提示都不会窜改他的运气。提示起了感化,申明我们都在大象当中,他就不该遭到奖惩。”
我点点头:“死了,也到这个天国了。”
我心下恻然,这有甚么好笑的,竟然让他这么欢畅,这甚么人道。
“起码我没有像你这么遭罪。”我说。
我仓猝追畴昔,这里是绝对的暗中,前后摆布都是一片虚无,独一的照明就是上方偶尔漂泊过来的红色灯笼。
他说:“李若,你如何到现在还执迷不悟,喜好这么一小我,你为他支出值得吗?”
李若没有说话。
“我死了,你也死了?”他问。
“有来世。”我点头说:“说不定下辈子你会流落风尘,成为一个烟花柳巷的窑姐,人尽可夫,谁都能上你。又或者你会成为一个红颜薄命的女子,很多男人围着你转,可没有一个至心的,把你追到手再甩了,你再不检点,打了很多孩子,落到最先人老珠黄,遍体伤痕,满头白发,一地黄叶,身边连小我都没有,孤傲终老。但愿在阿谁时候,你能深思本身,顿悟本身。”
我沉默半晌说:“你感觉这是本事?”
我指着铜柱说:“我到天国也有段时候了,见多了很多东西,也想了很多。科罚不是目标,而是你顿悟的开端,你若想明白,便能从上面下来,想不明白就这么趴着吧。”
“你,你如何在这里?”我磕磕巴巴地问,老友相逢,没有欣喜,只要无尽的唏嘘。
我皱了皱眉,那人烧得已经脸孔全非,血肉恍惚,听声音又如此衰弱,只是感觉熟谙,一时半会又说不出是谁。
我顺着李若喊的方向去看,火线幽幽灯光中,纸人“我”拽着李若的头发狠命撕扯,两人敏捷遁入暗中不见踪迹。
他前身的皮肤已经烧烂,紧紧粘在柱子上,想跑也跑不了,可也烧不死,就这么活活受零罪。
“如何不是本事,这才是男人最大的本事!这叫占有,一个男人成绩越大,占有的女人就越多,你懂吗?一个女人都没碰过就这么死了,哈哈,”尔夫大笑:“乐死我了,人间另有如此窝囊的男人。”
纸人“我”嘲笑:“那我跟你说一件事,你仔谛听好了。”
这时,俄然深深的暗中火线,传来一个声音,恰是纸人的,他仿佛在对谁说话。我停下来,凝神去听。
我表情极差,莫名的失落,自从进入天国,一起走来,无时无刻不在虐心。
此时我感遭到炉子里喷出的滚烫氛围,枯燥到嗓子都在冒火,我从速从炉子边跳下去,落在地上。
走在这些柱子中间,氛围非常枯燥,飘着肉糊的味,熏得睁不开眼。
尔夫嘲笑:“就算我不玩女人,也会因为别的事落进其他天国,归正运气是必然的,莫不如趁活着的时候好好玩玩,极尽尽力的玩,今后死了进天国也不冤。”
我持续往前走,头上的红灯笼俄然麋集起来,一盏接着一盏,如同繁星点点。
“哈哈,那是没轮到你,到了无间天国哪能让你这么轻松,更加严格的科罚还在前面呢。”尔夫两眼冒出亮光,仿佛一刹时又抖擞了朝气。
“你还想不明白吗,如果没有你刚才那一嗓子,齐翔阿谁渣男就会落进铜炉,然后抱住铜柱。你晓得甚么人才会蒙受如此奖惩吗?”纸人“我”问。
李若没有答复。
我停下来,循着声音去看,不远处一根铜柱上,有小我正紧紧抱着柱子,烧得周身黑烟直冒,正居高临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