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卿深思着不好再待下去,却又不放心留她一人在房中,正想着怎的好,却听外头有人轻声叩门。
待他走后,高暧才长出了口气,拉着徐少卿问:“这东西究竟是甚么?连你也被惊着了似的。”
两人上去并骑坐好,徐少卿轻夹马腹徐行,极力不发作声响。
徐少卿畴昔开了门,见外头站的公然是高旭,躬身一礼,将他迎了出去。
他重又拈起那玉璜,倒是用双手,像极是恭敬,过了半晌才道:“这是大夏的传国之宝,向来为帝系一脉的信物,见此物如见君父,任谁都须服从,不得有误。”
她不由一愣,手上筷子顿在唇边,随即窘得垂下眼去,低低应道:“我还真的不懂,畴前在庵里也不需做这些事,煮些茶水汤粥倒还好,这烧菜……不过,你若不嫌难吃,我倒可学着做。”
高暧却也瞧出这玉璜非同小可,只觉应也不是,不该也不是,眼望向徐少卿,意示乞助。
堆土做围,与戈壁滩的黄沙混成一色的屋子,到处断瓦残垣,风蚀雨摧是说不完,道不尽的沧桑……
睁眼转头瞧畴昔,见是他坐在身边,不由羞声问:“你做甚么?”
“徐卿可真是本领啊,竟骗了我这么些年,现在连皇妹也着了你的道。”
高暧固然一起乘车,但身怀有孕,这时候已颇感倦怠,不肯再下楼去。
徐少卿点点头,忽又问:“那天承陛下……”
高暧本来非常疲累,躺下后俄然苦衷重重,却又睡不着了。
徐少卿拱手恭敬道:“多谢陛下体贴,臣身犯大罪,万死犹轻,能得陛下宽恕,又蒙公主垂爱,不离不弃,平生已足,哪敢再苛求别的的。”
“臣实有难言之隐,这欺君大罪……”
开初觉得又是店伴,问了一句,不想倒是高旭的声音应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