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真的站在这皇陵的神道上,俄然间竟有种恍忽的不适感,恐怕这只是南柯一梦,眨眼间便会醒来。
张怀愣了一下,随即躬身道:“回公主殿下,奴婢到此还不敷一年,当初来时便是这般,究竟为何这般祭法,奴婢也无从晓得,或许……”
这始料未及之事猝但是至,高暧只觉脑中“嗡”的一下,双目直直望着远处那耸峙的文武金门,愣在原地怔怔不语。
大夏最重礼法,断不该有牌位不均,空留一人在侧的事理。
内里天光恰好,这里头却昏昏冷静的,虽说殿宇壮阔,仍让人有种沉压之感,竟感受透不过气来。
既是如许,又何必强要追逼呢?
瞥眼看看中间,见徐少卿稍稍堕后些,垂首跟在侧旁,神采恭敬,竟似比面君时还严厉些。
畴前,她人在庵堂礼佛,身不由己,只能虔诚诵经,日日祝祷,祝母妃在泉下超脱安乐罢了。
他更觉惊诧,有些悔怨方才游移那一下,干脆直接答了,也免得她平白无端起狐疑,现在答起来却要慎重了。
厥后回宫,原也动过请旨前来拜祭的意义,却又怕犯了宫中忌讳,牵涉出甚么事来,毕竟还是强自忍下了。
其左则是一排稍小的神位,大多写着妃嫔、美人之类的字样,而右边倒是空荡荡的,独独只供有一副牌位,上头清楚写着“恭恪惠顺端僖贵妃慕氏”。
她惊诧回过甚,勉强抿唇笑了笑:“我没事,多谢厂臣了。”
顷刻间,她如同身中雷击,脑袋里恍恍忽惚,一片浑沌,喉间像堵了块东西,吐不出也咽不下,泪水在眼眶内打转,强自忍着吞声问:“这头……为何只祭……只祭慕贵妃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