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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立两旁的王府内侍宫人齐声承诺,上前领着翠儿去了。
昨夜产生的那一幕幕犹在面前,鼻间模糊似还能嗅到那股熟谙的伽南香味,唇间似还残着初尝暖和的淡淡余韵。
高大的朱墙院内林木森森,花草富强,一条清澈的溪流蜿蜒其间,再配上假山奇石,亭台小榭,果然是一处风景绝佳的园林,足见其间仆人是个咀嚼实足的风雅之士,固然僻处西北荒蛮之地,可这一草一木的营建却还是独具匠心,涓滴没有疏简。
高昶正将几上的茶盏端起来,听他这一说便顿住了。
徐少卿迎着他的目光道:“若说熟知内幕,臣自是不及殿下,可东厂稽查天下,却也不是酒囊饭袋,这大半日工夫已查出些端倪,此次猃戎进犯绝非甚么绕行关隘,而是边关有人暗中通敌,用心放出去的。”
他话音刚落,便见高昶蓦地抬开端,凛着目光问:“徐厂臣此话何意?还望明言。”
高暧蹲身施礼,应了声“是”,目送他出门而去,这才吁了口气,但那颗心却蓦地变得七上八下,“砰砰”跳得更短长了。
翠儿拜谢道:“奴婢多谢晋王殿下。”
“殿下曲解了,公主有伤在身,臣怎会此时催促上路?本日来拜见殿下并非为此,乃是别的两件事。”
高昶见他话锋一转又引到本身身上,面色便又沉了几分,敛着肝火道:“徐厂臣不知内幕便不要胡乱猜忌,西北虽有坚城关隘,但毕竟国境冗长,不成能到处设防周到。或许那般戎贼借机从哪个亏弱隘口绕行而来,躲过我边军耳目,也是不无能够。”
他唇角沉了沉,浅笑叹道:“一大早便叫人不消停,唉……哦,对了,胭萝昨日不还念起过徐厂臣么?既是他来了,不若随我同去瞧瞧,也好劈面请安?”
高暧忍不住想探头朝窗外看,可还未及转头,立时便省起不当。
徐少卿微微躬着身子,狐眸转了转,靠近一步,压着声音道:“这第二件,却与殿下有关,这个……”说着便朝摆布瞥了瞥。
高昶手上一顿,面色仍旧是平平的,持续品着茶道:“徐厂臣上表陈奏,却也不与本王的折子有何抵触,尽管自专便是,又何必说与本王晓得?”
高昶冷冽的目光愈发森然,凝睇他半晌,忽又垂垂平复下来,身子朝椅背一靠,淡然道:“不必绕圈子了,有甚么话便直说吧。”
高昶却没顿时回声,自顾自的踱到中堂下主位上坐定,目光俯睨而下,待他伏地跪了跪,才半冷着嗓音道:“徐厂臣免礼,请起。”
只是思来想去,那颗心总也定不下来,干脆便想起家下床,唤个宫人陪本身去院里逛逛。
徐少卿称谢才刚起家,便听他又道:“徐厂臣本日前来,想必是为了公主之事。本王已差人去京师陈报,公主眼下伤重,不宜劳动远行,权在我晋王府医治保养,待身子大好后,再由本王差人护送前去洛城,徐厂臣就不必理了。”
高暧朝那边一瞥,顿时便愣住了,失声叫着:“翠儿!”
“殿下此言差矣,东厂稽查天下,专折奏事,臣领陛下旨意,护送公主北上,途中却产生这类事,天然不敢有分毫坦白。”
高昶又细心瞧了瞧,想起本身的确在高暧身边见过她几次,这阉贼倒也没有扯谎,只是不明白他此举的企图。
高暧倚在软囊上,斜望着罗帐发楞。
这意义不言自明。
本身和徐少卿之间虽是真情而至,但毕竟与理分歧,更有违宗法礼法,可千万不能叫这位三哥生疑。
“呵,殿下多年镇守西北,对猃戎人应比臣体味百倍。这般戎贼即便成心南下,最多也不过在边疆劫夺些村镇,却如何能等闲冲破层层设防的险要关隘到了这里?莫非那些马队都是从天上飞过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