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她柔润热切的眼神,再想想方才那老衲的话,他俄然百感交集,纵是多难多难,重重禁止,但这颗心已然被本身照亮,前路的温馨还会远么?
“翠儿!”
他舒眉笑了笑:“问出息这类事,臣天然是福星高照,运势亨通。”
“请女施主写上一字,待老衲解来。”那老衲朝面前的青砖指了指。
徐少卿面色一滞,随即点头道:“大师明鉴,小可问的的确不是本身,还请大师再详加指导。”
昂首望着那张玉白的俊脸,只觉愈发放不下,便点头道:“好吧,厂臣在此稍候,我便出来问问。”
高暧慌得短长,只觉那最不肯看到的事已然成真,颤巍巍的将那信封翻开,取出内里折好的笺子,见上头只要短短的两行字。
那老衲慨然一叹:“明显生具慧根,却定要妄持执念,自来多情伤怀,人间又缘何必难深重,大略皆是是以。罢了,休咎如何,方才老衲已与男施主讲解过了,女施主自去问他便是。”
为何这般一声不响,莫非真的连道别这半晌的工夫都没有么?
高暧心头沉了沉,晓得他所言不错,但脑海中一闪现出他的身影,便不管如何也放不下。
徐少卿凝眉深思半晌,悄悄吁了口气,站起家来,双手合十施礼道:“大师讲解,令小可茅塞顿开,多谢了。”
那老衲微微点头:“本来女施主所问的也不是本身,而是另有其人。”
这统统她都是懵然无知。
“臣有要事远行,不及告别,然半月便可返回,请公主暂居此寺,切不成外出与任何人相见,服膺,服膺。”
“那……便请大师辨个休咎如何?”
高暧不由一愣。
她一见之下,不由更是心慌了,正想回身拜别,却见那楼上的窗格处俄然探出半个身影,头上梳着小鬟,穿一袭雪青色的衫子。
她接在手中,见那信封空无一字,心头不由又沉了沉,已有了几分预感,却仍有些不甘的问:“敢问小徒弟,他去了那里?”
话还未完,却俄然见那老衲缓缓展开眼睛,瞳中竟是一片死灰似的浑浊,没半分光彩,乍见之下竟有些诡异。
高暧心说本来是要测字,朝四下瞧了瞧,见并无笔墨,只要面前的两盏茶水,略想了想,便道声“失礼”,伸出纤纤玉指蘸了蘸,在地上写下一个“卿”字。
那楼上的人恰是翠儿,现在乍闻喊声,凝神看畴昔,立时也瞧见了她,刚想出声呼喊,却又闭了嘴,回身回入房中,复又急仓促的排闼而出,“噌噌噌”疾奔下楼来。
“嗯,那么谁在先呢?”
高暧闻言,料定他是不会说的了,但那双狐眸却清楚藏着些东西,秘而不透,却也让人没法捉摸。
高暧近前合十拜了拜,在蒲团上坐了。
去了那里?去做甚么?
“你如何会在这里的?”高暧也忍不住问。
她话音未落,便听“哐啷啷”的声响,那沉重的木门重又紧紧闭上了。
那肥胖和尚叫沙弥奉了茶水,便退出了静室。
高暧俄然有些惊骇起来,心道这莫非又是甚么骗局不成?
人去后,脚步声寂,遂觉四下里喧闹非常。
徐少卿一怔,拉住她问:“公主还没问,为何却要走?”
徐少卿心中一喜,身子微微探前道:“大师的意义是……小可所问为吉了?”
那小沙弥点头道:“这个小僧不知,那位施主只让小僧将此信传达,便自去了,并没说甚么起因。”
干脆一咬牙,又道:“此人几次救过我的性命,绝非平常,若无执念,便是无情,信女根底尚浅,这一劫度不畴昔,只能请大师指导迷津。”
那老衲道:“女施主所写这‘卿’字,摆布皆似刀斧利刃,表示此人身处夹缝当中,进退两难,战战兢兢,稍有疏失,便有覆亡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