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贰言,李世民点头。“天子犯法当与百姓同罪,杀人偿命再普通不过。”
“若真有本领,怎会被豪杰抓来?豪杰谬赞了。”
‘自夸’二字更激愤了单雄信,不再罗嗦,他眼中暴露骇人的光芒,“无知小儿,你懂甚么,你只要晓得你的命走到绝顶便是。”
“慢。”李世民的神情自有稳如泰山的威仪,只是那眸中却流露着滑头和丝丝玩皮,他不慌不忙兀自又说道:“就算杀人偿命,也是官府定案,哪由你说了算?再说,你和被误杀之人是何干系?由着你出头?”
这气愤的声音恍若巨雷,惊得我不自发的发展了一步。李世民握住我的手,又淡淡的看着单雄信,不屑撇嘴,“绿林的端方?”
“不错,绿林。”
看出我眼中的迷惑,李世民挑起马车前帘指了指赶马车的人,然后他又拉起后车窗帘表示我看。蝤鴵裻晓
那劫我们的人靠近单雄信的耳边说了些甚么。单雄信只是看了我一眼,没有出声。又再度看向李世民,“李世民,不想你小小年纪,竟然有这般本领。”
想到一年前李世民误杀了单雄信的大哥一事,就想到那甚么‘绿林追杀令’,看来李世民这回是九死平生了,只是我……无辜了些……
李世民也不笨。在他见到‘二贤庄’三字的时候,就已经将事情和当日误杀单道的事联络起来。他晓得堂上这威风凛冽的少年就是单道的弟弟单雄信。只是此时的他用心装无知,“我怎会藐视豪杰。只是我不明白的是,豪杰为甚么要掳我?”
当那群人将我和李世民押到单雄信面前的时候,我不由细细的打量起他来。本来也不过一名15岁摆布的少年,生得身躯凛冽、边幅堂堂,两弯眉浑如刷漆,更有甚者是他那满头似血的红发令人不自发的胆怯,将他‘万夫难敌之威’衬着得淋漓尽致。按江湖黑话,这单雄信但是江湖的总瓢把子、武林的盟主。只是现在……他那一双寒星迸射的眼正恶狠狠的瞪着李世民。
“喂,打劫的,渴了。”
“这枝箭,你认得吧?”单雄信的腔调悲忿填膺。
这帮人?玩一玩?
‘哦’了一声,李世民作恍然大悟状,“本来是单庄主。幸会幸会。但是,既然单庄主也晓得我是‘误杀’,可知《开皇律》有‘误杀者可恕其一命,折银补偿’之规定一事。”
“喂,你们总不至于要我们将屎尿拉在马车上吧。”
“更听闻绿林的人都以君子自居?”
终究有一天,我们的马车停在了一栋依山而建的院落门前,旦见院落古木阴沉,大厦连云。竹林掩映、红墙绿瓦,倒也别有古朴、清幽之感。只是当我看到门匾上誊写的‘二贤庄’三字时,终究明白我们到了甚么处所了━━单雄信的老巢。
李世民乌黑发亮的眼睛不避不让的看着单雄信,笑得诡异的说道:“听闻你们绿林最讲江湖道义,措置事情最是讲究公允公道?”
李世民用心将‘误杀’二字说得极重。
单雄信冷哼一声,拍案而起,“不要觉得我何如不了你。”
可现在能够如何地?我们毕竟是两个孩子,在一群五大三粗的劫匪面前,我们独一能够做的就是保持体力、见机行事!
李世民眉峰一挑,嘲笑道:“何谓君子?有道是‘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可你们呢?你们这些自夸的君子君子。以大欺小、以众欺寡,这也算君子所为?”
晓得着了李世民的道。单雄信霍地起家,一步跨到李世民的面前,“绿林自有绿林的端方,甚么《开皇律》,一概非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