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柔若清风,知他是不想在外人面前道破我是女子的究竟,我哽咽点头,“是我,我是。”
对于我和李世民二人不睬不睬的近况,杜如晦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他也不好厚此薄彼,只得含着温润的笑不时和李世民搭着讪。
俄然间,我眼底模糊有了泪光闪动,影象中都是他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安慰我、鼓励我的一幕幕……
幽怨的睨了杜如晦一眼,我闷闷的说道:“你很体味他?”
看着在溪流边坐定的一众雅士公子,如云、如月恍然大悟,仓猝一起小跑着去抢占最后的无益地形。
我揉了揉鼻子,细观棋路,按他所下位置又重新将棋局在脑中演练一遍,肯定终究线路后,我才脱手落下一子。
明显方才还疏忽我的人,这个时候眼睛又似要喷出火来的看着我。避开那炽热的目光,我摸了摸鼻子,轻声回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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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快?我抬眼瞅了他一眼,此人固然爱虚张阵容,但这番虚张阵容也是建立在他强大的气力上的,他这棋子下的位置完整出乎我的猜测以外,过分诡谲……
头也未抬,我不屑说道:“观棋不语真君子……不但说话,并且还脱手。棋品真差。”
即便我们多年未见,但……他认出我了。
从扳谈中得知,杜老伯归天后的翌年,杜老夫人也归天了,是以杜如晦为父母守孝时候长达四年,听闻《兰亭序》的动静厥后到太原……
他的目光从惊奇到震惊,从震惊到波澜澎湃,突地撩袍向我所立的亭子急步奔来。最后定定的站在我的面前。
听我猛称‘王爷’之词,他又愣了神。我趁机说道:“王爷交战疆场、屡建军功,不谈是好男儿了,的确就是好男儿中的极品。”
“他这是成心让着你。”一调子侃的声音在我们身边响起,紧接着,一方熟谙的大手直接执了杜如晦的棋,横断了我再次博得棋局的路。
“不消了。”我还想留点脑细胞用于前面的‘文试’,我明天来的目标是《兰亭序》,而不是这般负气的下棋。
听着如云‘嘻嘻’的笑声,我晓得她这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睨了她一眼,我悄悄的看动手中的书,对出去的人疏忽。
我‘嘿嘿’一笑,“能够明天我的精力状况很好。”
我点头,“不错。我认输。”
终究,杜如晦沉不住气了,靠近我耳边,“你和世民闹冲突了?是不是因为女扮男装的启事?”
“如何,怕了?”
见他又疏忽我回身拜别,很快融会到那群拍他马屁的人群中,我略挑眉,抿了抿嘴。
一笑之下,若东风扫过,杜如晦轻声说道:“结拜这等大事不成草草了之,得选个黄道谷旦才是,我可不能委曲了观音婢。”
见我和杜如晦皆堕入对旧事的回想中,李世民耻笑说道:“委曲?这世上有谁敢给她委曲?哼……下棋罢。”
呆立在久违的容颜前,旧事如潮流般在心中彭湃,我面前的人影有些恍惚了,仿佛看到最后见面那一次,结婚那日,他远远的向我挥手的景象。
轻‘哧’一声,李世民嘲笑说道:“别觉得谁都想当你哥。”
他下得云淡风轻,我下得有些微的细汗了。如果不是杜如晦残局的几手错棋,李世民现在早就应当赢了我。万不想这第二局在他诡异的棋风下,硬生生的将‘败’局拼成了‘和’局。
感遭到头上被悄悄的敲了一下,杜如晦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越大倒越玩皮了?女扮男装这事可大可小,你想要《兰亭序》能够直接和世民说,干吗在太岁头上动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