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不在,您有甚么事吗?”
在他的身后,整齐的药柜上面挂着一副大华皇历,上面清楚的记录着明天的日子。
胡笛心若死灰,他不晓得这一次可否逃得性命。只是他不甘心,为甚么?凭甚么?
蓝色的火焰俄然呈现,燃烧在他的眼睛里,紧接着在他衣衫之下的身躯各处,仿佛是在同一时候都传来了奇特的怪声,似是血与骨在燃烧,令人毛骨悚然!
纪管事笑着接过银子,俄然神采一变,指着帐本说道:“啊呀!错了,搞错了。是三十六两,你还得再给我十两。”
“刚才你不是说二十六两吗?”
纸张很浅显,只是医馆里的药方草纸,上面整齐的摆列着三行小字。
少年惊醒过来,赶紧将草纸揉成了一团,丢在了脚下。
只是没想到对方竟然记得那么清楚,当场就把他的谨慎眼给揭露了。
医馆的大门被推开了,一个肥胖的身影晃闲逛悠的走了出去。
宜修坟,忌求医!
纪管事不悦道:“我老纪是甚么人?还能坑你个小孩子不成?”
钱匣中有着很多散碎银块,另有两锭巨大的雪花银。
“你不但是心眼不好,脑筋也不好使。”
凭甚么无欲无端的要蒙受如许的折磨?
纪管事惊惧的看着面前痛苦的少年,颤抖着伸手推了他一下。
“你休想!”
要死了吗?
纪管事眼中凶光四射,绕着柜台一步步走了过来,“你最好诚恳点,我拿了十两银子就走。”
纪管事从怀中取出一个帐本来,摊开一页放在柜台上。
“老杂种,先别急着脱手,小爷教你个乖,今后出门也带点脑筋。”
大华历434年,仲春十五。
来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满脸的横肉中间夹着一双小眼睛,他笑呵呵的走到柜台前面,看着少年,张口问道:“胡笛啊,你家掌柜的呢?”
“呵呵。”胡笛内心有了数,嘲笑一声,“我看你不是眼睛不好,是心眼不好吧?”
大华历435年,腊月十五。
顺着他这一推,胡笛满身的骨头仿佛都硬化了普通,靠着药柜渐渐的滑倒在地。
柜台前面,胡笛躺在地上转动不得,在他的中间,一个纸团跟着不知那边生出的气流微微闲逛着,似是嘲笑,似是对劲。
胡笛止住了对方,嘲笑道:“十一月初三,甘草十斤,当归六斤.....总计四两三钱;十一月十二,雄黄十斤,茯苓两斤.....总计五两.......十一月份进了五次货,总计二十六两整。”
毫无征象的,在他的一双眼眸中,在那双玄色的瞳孔中,俄然之间,燃起了两团火焰。
“我说的可对?”
“你这孩子,如何说话的?”
“你甚么环境?”
“没事,都打交道好几年了,我还信不过你吗。”
胡笛将散碎银子用草纸包好,递了畴昔。
俄然,他身子一震,蓦地间竟是一个踉跄,看上去几乎跌倒在地,幸亏身后恰是一排药柜,他一把抓住一个把手,用力之猛,乃至于实木打造的药柜一阵颤抖,些许药材从中洒了出来。
“每一次都会提早一个月吗?”
胡笛断喝一声,抄起柜台上的算盘就要砸畴昔。
纪管事小眼睛中闪过一丝贪婪,踌躇了一下,俄然趁着胡笛不重视,偷偷的拿起柜台上的羊毫在帐本上画了一道。
这是让我筹办后事吗?
胡笛看了眼帐本,那上面公然是个“三”字,只是看起来,“三”字头上那一横还带着些墨迹。
“纪管事,您是来...?”
“你...”
一个陈旧的小医馆内,一个伴计模样的少年站在柜台前面,面庞清秀,只是脸上看起来非常惨白,没有一丝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