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了,四眼用书籍遮着头,一向在奋笔疾书,我想看看四眼在写甚么,四眼拿胳膊肘一挡,不让我看。
四眼终究说顺溜了,“丁娜,我有点事想和你说。”
四眼深呼一口气,“那我去了。”
“如何了,四眼?你说话呀?”
“张帆,你再说一遍。”四眼声音都有些颤抖。
我单独站在露台上,看着远处那条河道,不由笑了。
“你说吧。”
“丁,丁。”四眼磕巴了。
我正要再往下看,丁娜一把把信抢归去,“看明白了吗?”
“我给你告假,出来。”丁娜的口气不容置疑。
四眼把信塞在信封里,礼盒装进兜,转头看看我,“张帆,我现在去约丁娜上露台。”
“我清明净白的,做甚么了。你让我看,我就看。”我撇撇嘴,把信取出来。看了第一句话,我的心就彭湃了,敬爱的丁娜。
我尽力瞅瞅,我的天,固然没看清四眼写了些甚么,但是已经三页纸了。我前次写查抄也没有写这么多,看来丁娜就是四眼心中的女神。四眼对丁娜的感情像涛涛的河水连绵不断。
“干吗,丁班,你要刑讯逼供啊?”马跳过来打趣。
丁娜不转头,接着往前走,我摇点头,只能跟她上了露台。
我愣愣站在原地,像一个泥人。有人在后边拍我一下,“张帆,你和丁娜和好了?”
“马跳,你少管,管好你本身就行了。”丁娜狠狠回了马跳一句,马跳被噎得讪讪无语。
丁娜盯着我没说话。
我坐回坐位,四眼又向丁娜走去。
“说。”
“你家的事?和我说干吗呀?”
我瞪了四眼一眼,这个软蛋十有八九又把我卖了。
四眼挣扎着,“张帆。你干甚么?”
在他停顿的时候,我悄悄向他握握拳头,四眼终究走到丁娜的桌前。
四眼慌得一摆手,“别扔,别扔,我说,我说。”
“这下好点了吗?”我问。
“有点明白,是情书吗?”我谨慎翼翼地问。
四眼对着凉水龙头,冲冲脸。
“不是,是我家人对我学习上的一些事,我想听听你的定见。你是班长,比我有设法。”
四眼赶快拽住我的胳膊,“我真的是不得已,周五我去找白教员,要求换坐位,白教员问为甚么?她问得紧。我就把你和丁娜的事说了。你晓得我不会扯谎。”
四眼忽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定定地看着四眼走向丁娜,快走到丁娜桌前时,四眼一转头又返来了。
“你喜好丁娜就向丁娜剖明吧,我不拦着。”我减轻了语气,“喜好就说出来,别扣扣索索的像个娘炮,要不然好女孩就被别人抢了。”
“那你甚么意义?”
看着四眼那怨妇般的神采,我忍不住笑了,怕拍四眼,“四眼,传闻你老爸是分厂厂长。”
“张兵,你如何了,病了?要告假?”
我转头一看是四眼。
“去吧,马到胜利。”我握握四眼的手。
“别严峻。”我看有同窗往我俩这看,一拉四眼出了课堂,到了水房,“洗把脸,复苏一下。”
“我不是特工,我是不得已奉告白教员的?”
“和你没干系了,你别问了。”四眼挡得更一丝不透。
“丁娜。”一股打动涌上我心头,让我没法说出话里。
丁娜顿了顿,“行,那我们出去说吧。”
“不能错过,不能错过。”四眼反复两遍,被我推出水房,重新回到课堂。
我昂首一看是丁娜,眼睛瞪的溜圆,瞋目看着我。
我一把拽住四眼的衣领就往露台拖。
四眼又往我这边看了一眼。
“没甚么意义,就是随便问问。你不是想向丁娜剖明吗,那你就去剖明吧,我不拦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