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转眼便只剩下了嬴渠梁一人,只是他嘴角的那一抹笑容倒是久久没有消逝…
只不过嬴虔有些不解的是,这义渠国的甚么王子来了一遭,倒是甚么都没谈拢,如何嬴渠梁还会如此欢畅。
说来也怪,一向面色平平的嬴渠梁见了这两个手势,神采也跟着变幻起来,哑然失声道:“你是墨家中人!”
允姮没有答话,再往嘴里灌了口酒,微微蹙起了眉,仿佛是还未风俗凤酒的辛辣。
“不了,明日还要出行,我这就归去了,等会还要去军中走上一遭。”嬴虔缓缓站起家,掸掸膝上的灰尘,说道,“这一日不去,心中便感觉有些慌。”
“你要战便战,如果要和,还请拿出贵国的诚意来。”嬴渠梁淡淡的说了这么句话,便挥挥手,让内侍送允姮出宫去。
“放心,不会迟误明日的路程的。”这一会儿说话的工夫,嬴虔便已经走到了门外。
“莫非鄙人有说错么?休说现在你秦军可否打到我义渠王城,即便是真的有一天秦人兵临郁郅城下,只怕届时三晋之兵亦是攻到栎阳城了,你又如何能与我王签下城下之盟?”允姮语带挖苦的说道,“这不是痴人说梦,又是甚么?”
“可秦公莫要望了,现在贵国数万雄师皆被我叔父的军队管束在陇西一郡,若无此军,只怕贵国欲要大出天下,更是难上加难了。”
“罢了,罢了。”嬴渠梁望着互不相让的两人,摆摆手,说道,“这胜负乃兵家常事,两邦交兵胜负皆有,如果照你们二人如许算下去,只怕不知要上溯到何时了。”
“哼,想要与我大秦签缔盟约,也只要比及我秦军攻到你义渠郁郅王城,由允桓亲身签下城下之盟,岂能容你这黄口小子来栎阳胡言乱语!”嬴虔终究忍不住允姮的一再挑衅,愤然出声道。
“二弟,你就这么放他走了?”嬴虔望着允姮拜别的背影,有些不解的朝嬴渠梁问道。
一时候,偌大的偏殿中只剩下了范性与嬴渠梁,二人温馨的对望了半晌,嬴渠梁唇边的笑意更盛,俄而朝范性开口道:“现在此处只余你与寡人二人罢了,中间有话无妨直说。”
“呵呵,大哥,这时候不早了,要不然本日就在宫中吃了再归去吧。”嬴渠梁望了望天气,扭头说道。
“既是如此,我便也不留大哥你了。”嬴渠梁脸上挂着了然的神采,点头道,“不过大哥还是要早去早回。”
“君上,殿外有人求见。”不知何时,刚才送允姮出去的内侍确有回到了殿内,恭敬的朝端坐的嬴渠梁施礼道。
“大秦绚丽江山,一寸一厘皆是我秦人先祖劈荆斩棘换来的,朋友来了,我老秦人会奉上最美的凤酒与他,而如果仇敌来了,我老秦人接待他的便是最锋利的刀剑。”嬴渠梁嘴角再次暴露一丝笑容,望着允姮缓缓道,“现在不知允姮王子此行,于我老秦人是敌还是友?”
“我此次是奉墨子之命,为秦公你传信而来。”范性还是是面沉如水,看不到任何神采。只是伸手在怀中摩挲半晌,取出一支一支铜管递给嬴渠梁。
“墨者范性见过秦公。”范性见他堪破了本身的身份,点点头,再次施礼道。
“那不知先生所来栎阳是为何事?”嬴渠梁瞥了范性一眼,轻声问道。
“先生请坐。”嬴渠梁单手平伸,请本身身前这个不期而至的墨者坐下,而范性也不与他多做虚礼,依言跪坐在了他对首。
“洞香春?”不知为何,听到“洞香春”三字,嬴渠梁心中蓦地升腾起了一股不安之色,面色也变得更加严峻,半晌以后,这才缓缓道,“不知晋括晋先生与先生如何称呼?”
“哦,未知这位大人是?”允姮瞥了言说话的嬴虔开口问道。实在他大略已经猜到了嬴虔的身份,毕竟能坐在秦公身后,并且还是一身甲胄在身,非是身居秦国高位的将领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