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
师爷点头,“虽说有些不忍,可若能为天子枕边人也算她造化一场了。”
“东翁的意义是?”
“这等宦官实在可爱!”
一句“mm”顿时将两人干系拉近很多,简宁望着面前的贵妇人,不由悄悄感喟,“你我都不是婴宁,即便是婴宁也是靠夫君才完成其母遗言,而我跟姐姐都是直接以女代男……”
简宁点头,“传闻是三宝寺人下西洋时带返来的树,原产印度(注2),乃是本地圣树。”
简宁讪讪一笑,吴林娘也不再纠|缠这话题,只道:“mm且去坐坐,我去前头迎迎府尊,想来也是快到了。”
简宁笑着道:“这倒是不晓得,只知此树气味芳香,木料坚毅,故可用来制作家具,香料,入药。”
人的名,树的影,百小生已是话本名家,又是女子,这个本钱充足她在晋陵安身了。
“如此盛赞云舒如何敢当?夫人就莫要讽刺我了。”
“唉。”
吴林娘轻笑,“mm不诚笃,明显是通透人却在这儿跟我装胡涂。”
师爷面前一亮,略一思考,不由赞叹,“府尊真是贤明,如果被刘瑾晓得百小生乃是女子的话……”
想到竟要靠一女子来搏天子欢心,吕德胜便觉本身的心机沉甸甸的,过了好久,他才低低道:“我已派人细细探听过百小生的家世,她无外戚可依托,且父亲乃是生员,熟读四书五经,好歹也算是我辈中人,如果能有幸入宫,博得帝宠,没准也是一助力。”
他的声音渐阴沉,“别的另有通判等一百八十八人,只因这些人不肯归附他刘瑾,便遭此了局……”
这话题有些沉重,二人不约而同地保持了沉默。面前的女子乃是韵园的仆人,本年二十五,却已守寡七年。当年她的夫君在一场时疫里丢了性命,可谓惨痛。
师爷一蹙眉,低声道:“若说大事,便是正月里的事了。”
吕德胜摆手,“李东阳都能忍,我如何不能忍?再者这世上的事又不消我等亲身脱手,只需放出饵,等鱼中计便是。”
“哦?”
“自是天子……”
吕德胜点点头,“本日少不得要吟诗作赋,没准百小生也有佳作,到时便让钱氏替她研磨罢,也算是她的福分。”
“你无庸担忧,在这晋陵城大老爷们是世家,下来是皂吏,最后才排到这些老爷们。”
师爷面色难堪隧道:“那岂不是媚上了么?这对府尊的清誉……”
“噗!”
说完又忍不住笑了,“刘瑾那性子怕是要强来,我观百小生字里行间乃是一清正品性高洁的女子,恐怕最讨厌刘瑾这等人。刘瑾只要寻她,必定结仇。”
这钱姨娘到底是目光短浅,他家大人能在这常州坐稳位置岂是贪色的庸人?不过青|楼女子,纵是花魁又如何?摆布不过玩物尔,岂能比得上百小生首要?即便没这战略,恐怕府尊也不会因她惩戒百小生。
师爷一脸懵,“这些朝堂的事与百小生有甚干系?”
“善!”
正说着话,有人禀报导:“大人,钱姨娘抬来了。”
这话较着不过,府尊那里是要看娑罗树,而是有话叮咛摆布亲信。
“不生不灭,不历尽甘苦如何成绩元曲四大师的白朴?”
吴林娘意味声长地看了简宁一眼,道:“那人倒是好说话的,在府尊眼皮子底下哪能翻出甚么风波来?不过这回他本也想答允这书会,不知怎的,府尊老爷俄然也想起这茬了,硬是将这风头抢了去。”
吕德胜感喟,“未出正月,刘瑾便是出京查对赋税,没多时,这工科给事中吴仪便弹劾了历任巡抚都御史徐廷璋王珣、孙需、杨一清等十六人,更是揪出侍郎顾佐及管粮郎中、副使、佥事徐健等十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