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奶娘心虚的转了转眸子子,一双眸子下认识的往张氏那处看去,掩在宽袖当中的手掌紧紧交握在一处,掐出一圈又一圈的红痕。
“所托何人?”老太太拢了拢宽袖道。
那奶娘跪在地上,缩着身子一副战战兢兢的惊骇模样,却俄然听到前头的老太太道:“既然你说这东西不是你的,那这东西我老婆子便赏了你,这里头大抵还剩下个小半瓶,你便都食了吧。”
“那人若食了,会如何?”老太太面色渐深,双眸愈发凌厉了几分。
“老太太,奴婢也不想如许的啊,是,是……”
“甚么药?”老太太微挑了挑眉,提大声音道。
“是。”站在一旁的穗香听到老太太的话,从速叮咛一侧的丫环下去处事。
老太太略微抬了抬眼,伸手挥退那几个粗使婆子,然后垂首看向那地上的奶娘道:“那你说,这是甚么好东西?”
“是。”朝着老太太微躬了躬身子,周大夫持续道:“不过这安神散里头加了一些水银,按老夫之鄙意,这水银该当是从江南丹砂当中提炼而出,是以不能与那天质而生之水银比拟,以是看着便淡薄了一些。”
“啊啊啊……”那奶娘吓得不轻,奋力挣扎起来,竟然被她给从那几个粗使婆子的手里摆脱了出来,然后一脸涕泗横流的跪爬上前一把抱住老太太的腿道:“老太太饶命,老太太饶命啊……”
“是。”那奶娘低垂着脑袋咬了咬牙道:“我家女人自小便身子弱,怕自个儿奶水不好,便带了奴婢一道过来。”
“一种吃了,能让人睡觉的药……”
“去,将老李生家的带过来。”
穗香上前,将那婆子手里头的药方剂递到老太太面前,老太太略扫了一眼以后对着一旁的周大夫道:“这药方剂我老婆子也看不懂,你来看看吧。”
“既是本家人,你又为何如此心肠暴虐的做出这类事情?难不成是柳氏虐待了你?”此时的老太太已然安稳下心境,说话也不若刚才那般愤恚非常,但脸上的神采却还是非常丢脸。
老太太朝着那过来凑热烈的朱氏看了一眼,未曾说话,只对站在朱氏身后的婆子道:“那安神散,是你去买的?”
周大夫一番话说罢,老太太的面色已然丢脸至极,她伸手抚了抚本身的额角,垂首看向那跪在地上的奶娘道:“你刚才说,这东西是你从外头托人买来的?”
“皎蕴。”老太太抬首看向张氏,面色冷酷道:“这奶娘,但是你替五姐儿安排的?”
“是。”那几个粗使婆子齐应一声,撸起宽袖上前就将那奶娘按在了地上,掰着嘴就要给她往嘴里塞。
张氏站在老太太动手处,一双眼眸温婉非常,仿佛面前之事与本身毫无干系。
“不,奴婢冤枉啊,老太太……”那奶娘偷眼看了一旁的张氏一眼,然后满面哀色的与老太太叩首道:“奴婢只想着让五姐儿安生一些,可,可那里想到这瓷瓶里头还装着那,那甚么水银呢,奴婢就是一介妇孺,这般东西,奴婢那里认得……”
“不不,老太太,求您饶了奴婢一命吧,求您了……”那奶娘伏跪在地上,“砰砰砰”的朝着老太太叩首。
听到老太太的话,那奶娘一脸惊骇的看了一眼那散落在金饰毛毯上的瓷白小瓶,然后猛地抬首看向面前的老太太,惨白着一张面庞,颤抖着嘴说不出话来。
“去把她唤来,对了,把周大夫也请过来。”老太太抱着怀里的苏婉福沉吟半晌后道。
“好大的狗胆量,你个奴婢还想要安生?你莫觉得我老太婆不晓得这里头装的是甚么好东西。”说罢话,老太太转头看向身侧的穗香道:“周大夫请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