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嘴轻笑一声,穗香转头对屋里的老太太道:“这正说着呢,便到了……”
“嗯,莫误了时候,去吧。”
“好,娥娥给老祖宗拿出来……”老太太将苏梅安排到铺着软垫的罗汉床上,看着那小人儿磨磨蹭蹭的将绶带处的绣囊拿出来,从里头倒出五六颗蜜饯,垂着小脑袋一副当真模样细数着。
瑞哥儿是张氏所生大房嫡宗子,现年二岁多,恰是哭闹的短长的年纪,但作为大房独一的一根独苗,今后担当爵位的嫡宗子,不但老太太心疼有加,就连文国公都偏宠非常。
“哎呦……老祖宗抱不动你喽……”老太太哈腰将地上的苏梅搂进怀里,在穗香的帮忙下把那小人儿给放到了膝盖上。
“哦,做了兔兔啊……”看着苏梅这副娇憨模样,老太太心复镇静,视野落到她绶带处挂着的绣囊道:“这是甚么呀?”
听到赵氏的话,宣哥儿与顺哥儿搭拢着脑袋,蔫蔫的跪倒在老太太跟前存候。
“娥娥未几吃……娥娥给老祖宗……”苏梅捏着那沉甸甸的绣囊抬首看了一眼幼白,白嫩小脸之上满满都是笑意。
“但是老祖宗想吃两颗……”老太太伸手环住苏梅往下仰的小身子,皱着眉头一副不高兴的模样道。
“好,那嫡母等会子派人来接娥娥。”说罢,张氏从绣墩上起家,微微朝老太太一屈膝后道:“老祖宗,瑞哥儿大抵要醒了,我归去看看他。”
找了大半夜,虎头鞋还是未曾找到,幼白差丫环去奉告了老太太,老太太也不在乎,只说不见了便不见了,至此,幼白也未再将那只遗落的虎头鞋放在心上。
“嗯……这,这是娥娥的……”苏梅伸手抱住那绣囊锁在怀里,一双吵嘴清楚的清澈水眸圆溜溜的灵气实足,“老祖宗……能够吃一颗……”
这方两人刚说罢,那头厚毡子处便被老婆子谨慎翼翼的掀了开来,一穿戴绛紫色袄裙的妇人手里牵着宣哥儿和顺哥儿迟缓踏入屋内。
“好,去吧。”老太太微微点了点头。
“幼白,娥娥的袋袋……”苏梅颠颠的往外小跑了几步,俄然又像是想起甚么似得跑了归去。
“是。”穗香轻巧的应了一声,哈腰牵住苏梅的手,拉着她跨过那高高的门槛。
“哎。”赵氏笑着应了一声道:“娥娥真是愈发灵巧了,怪不得老祖宗疼的跟眸子子一样呢……”
“错了便是错了,我老太婆也不是个蛮理之人,那寒山孤本你还是与彭哥儿带归去吧。”老太太眉梢处稍显笑意,伸手招过一旁的穗香将阁房里头的寒山孤本给拿了出来递给张氏。
几人一走,屋子里头瞬时便温馨了些许,老太太伸手抚了抚苏梅那两扎小髻道:“娥娥可食了早膳?”
听到赵氏的话,苏梅扭头,声音灵巧的叫了一声道:“三叔母。”
“也是,瑞哥儿还小,闹得紧,莫扰了老祖宗安生。”听罢张氏的话,赵氏勾唇轻笑,然后伸手推了推手边的宣哥儿与顺哥儿道:“去,给老祖宗存候。”
“昨夜闹觉,今早便没抱来。”张氏细声细语的说着话,面上一派和顺神采。
看到张氏回身拜别的身影,赵氏从速也起家道:“老祖宗,这会子宗塾怕是又要开堂了,我便先带着宣哥儿与顺哥儿一道去了?”
“快让出去……”听到苏梅的声音,老太太面上含笑,眉眼都舒缓了几分。
“那,那就给老祖宗……嗯……两颗……”看到老太太不高兴,苏梅一副不舍的小模样,犹踌躇豫的又加了两根手指。
“嗯,找老祖宗……”一边说着话,苏梅一边伸手牵过幼白的手,颠颠的往外走去,那一摇一晃的小身子软乎乎的拖着一截小大氅,看上去万分敬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