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燕小乙运来的是何物?”柳慧娘猎奇道。
“不过先皇驾崩后,现在天子即位也对他非常看重。可他却卸了差事,缴还了兵马,回了开封吃苦。”
赵士程闻言也向着二人点了点头,他和柳大娘子相要谈的事情不但隐蔽并且风险极大,当然是不能把他们牵涉出去。
柳慧娘神采又黯然道:“当年兵荒马乱,众姐妹失散。奴家便带着师师一起逃到了开封,躲在这海棠院。奴家靠着卖笑熬过了那段最苦的日子,赡养了师师。”
“莫问莫问,好处本王已是给了。赵世子可莫要贪婪。”完颜雍起家笑道:“本王这便走了,赵世子留在此处和柳大娘子好生叙话。”
“师师是阿姐养女,阿姐捡到她时,师师身上便带着这印章。阿姐未曾生儿育女,不晓得看顾幼儿。阿姐便带着师师来找奴家一众姐妹,可我们也不会...”柳慧娘虽是眼角带泪,可此时嘴角却暴露一抹浅笑来。
“过了数月,刚好燕小乙寻到了此处,她想带着我和师师渡江南下。”
“阿姐归天前,将姓名传给了她,将她拜托给了奴家照看。”
“当年金人打下了汴京,有贼人将阿姐献了出去。阿姐以命相易,让奴家等一众青楼姐妹离了汴京。可阿姐性子刚烈,不肯事贼,他杀而死...”
“此物恰好有人想采买!柳大娘子不消在海棠院发卖,尽管交给长辈便是!”
“阿姐视师师为女,极其心疼。奴家等身处风尘,无儿无女,我等姐妹便都视师师为后辈亲人。是以师师年幼时,是奴家等一众姐妹一同将她养大。”
“燕小乙和师师这一走便是数十年。奴家虽和师师常有手札来往,可奴家内心千想万想,就想着再见她一面...”
柳慧娘道:“海棠院本就和大宋有些买卖来往,比方胭脂水粉、琴棋书画。燕小乙运来的那些东西,奴家用其他物件讳饰,倒是没让完颜雍看破。”
赵士程听着表情有些沉重,他起家拱手道:“柳大娘子高义!”
“柳大娘子放心,师师她很好。”赵士程道:
“现在奴家虽是明面上掌管海棠院,可海棠院倒是完颜雍的。奴家只是为其关照罢了。”
“几年前,完颜雍赎买了海棠院统统娘子,奴家不敢相抗。目睹海棠院式微,完颜雍又出了多量银钱从奴家手中将海棠院买下。”
“现在那些东西都在奴家住处藏着,若世子急需,奴家可让人运了来。”
现在柳慧娘落空了对海棠院的掌控,那她的一举一动必定不再隐蔽。一旦事情败露,柳慧娘性命堪忧。
柳慧娘抹着眼泪道:“见到此物,奴家便想起阿姐(本来的李师师)。”
当完颜雍走到门口时俄然回过身道:“赵世子放心,此处无人敢来刺探,你二人放心说话便是。”
“长辈赵士程。”赵士程起家行礼,接着他从怀里取出一个香囊,解开后从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印章递给刘慧娘道:“这是李娘子给长辈的信物,还请柳大娘子过目。”
这个香囊是赵士程分开临安前,李师师单独跑去王府别院塞给他的。
“腊梅,你带着二位高朋去隔壁雅间稍坐。”柳大娘子道。
赵士程叹道:“罢了,此事事发偶尔,再从长计议便是。”
他本来的打算中是想靠着柳慧娘的人脉来找一个金国的赃官,然后用烈酒香水之利皋牢赃官,终究想体例让这个买卖能换来铁矿等物质。
李师师和她的函件中有过嘱托,燕青运来的东西有大用,是以她将那些东西都原封不动地藏着,从未窥视过。
瘦子在完颜雍出门口跟着走了出去,走出门口时,瘦子回身给赵士程施了一礼然后将门给悄悄关上。
完颜雍又指着韩彦直、刘三刀和那少女道:“别人家相谈风月,你等莫要在此大煞风景,快与本王一同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