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大儒似是眼角带泪，离席走到赵士程身前，对着赵士程深深作揖道：“孔家先人孔钟、孔兴拜见宋郎中，宋相公。”
金国攻占开封时，这两位大儒并未南下，但也未曾向金廷臣服。当时衍圣公府一分为二，一半从山东跑来开封称臣，另一半则南下归入南宋。
“千古名篇！某家何其有幸见此千古名篇横空出世！”
两人从速拱手作揖道：“陛下恕罪，老臣失态了。”
“虽驰名篇问世，只是这宋国可惜，可惜啊...”
赵士程闻言一愣。
只听孔钟又小声快速道：“世子这词有重夺故乡之志，完颜亮汉学不显应是没解此中之意。不过此词一出，必会闻名天下。”
见两位大儒久久不肯起家，去意已决，完颜亮也只能让万奴去找衍圣公府的人来，同时让两位大儒离场安息。
世人又转头看向赵士程，却见他此时神情落寞，口中感喟，这让世人的猎奇之心更加稠密。
他对着两位老者一揖到底：
看着两位面露笑容的老者，赵士程心中打动得无以复加。
两人的神采从开端的惊奇到半途的赏识，又从半途的赏识到最后变得阴晴不定。两人嘴唇爬动，倒是说不出甚么话来。
见两位大儒如此变态，包含完颜亮在内的世人皆猎奇不已。
声音吓了众使臣一跳，昂首看去，却见赵士程已将纸张递给了一旁的寺人。
“之前衍圣公府曾上书陛下求此评判之位。老臣原就只擅诗词，于文章算学只是微末之流。陛下可召其前来评判余下之比试。”
看的是校场金戈铁马、慕的是将军挥斥方裘！
同时金国衍圣公府去招揽二人时也吃了闭门羹。
孔钟快速说完，只听孔兴接着大声告别，将孔钟之音盖过：“稷放学宫儒学首坐孔兴离归天子，告别！”
这一行动引得世人目光皆至，半晌后，完颜亮大声道：“好词，好词！端的是荡气回肠！朕读来如临疆场，耳有惊雷怒涛之声，心有挎剑提刀之意！”
完颜亮又将这词看了几遍，接着将纸交给万奴，让他朗读。
“老臣万分忸捏，即技不如人，那这文会老臣二人实不能再接着充作评判。还请陛下恕罪，允老臣二人辞职。”
只见两位大儒回身对完颜亮拱手道：“老臣二人本以诗词闻名，却不想世子年纪悄悄竟能作出传世之作。世子此作，老臣决然作不出来，老臣也无颜替此高文做评判。”
不料这一读便是好久，两位大儒捧着纸张，双臂有些微微颤抖。
两位大儒向称谢，拜别之前二人回身和赵士程又见礼相辞。
“老夫会以此由知会他们，让他们避谈此事。”
直到万奴读完，世人还沉浸在破阵子的意境中。
“宋国诗词老是些风花雪月，未曾想还能如此壮烈！”
“长辈恭送先生！”
这时孔钟俄然小声说了一句：“老夫兄弟二人并非此地衍圣公之脉。”
完颜亮也是一愣，仅是一首词罢了，两位大儒为何如此自降身阶？
不成思议！
稷放学宫！汉人所立！孔兴这是在表白他的心迹！
...
赵士程只是对着两位大儒随便拱了拱手，却并不说话。
大儒道：“陛下恕罪。这诗词并无不当。且不但毫无不当，此诗词更是天成佳作，可为传世名篇！”
两位大儒也是有些震惊，在寺人将赵士程的纸张交给他们后，两位大儒便站在一处细读。
自此完颜亮常去拜访就教二人，并许以高官厚禄，但两人却拒不接管。
而年纪悄悄的赵士程却仅仅只是愣了半晌，便挥毫落纸，未曾有一刻停顿。
“到底是宋国，文气灿烂，鄙人不如也...”
不过完颜亮还是用开学院讲课为由让这两位当了学官，这也是两位大儒在他面前自称老臣的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