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折径直走到树底下的石桌边坐下。
云洁绣莫名感觉浑身发凉,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听到脚步声靠近,下认识回身,就见一道黑影从本身身后绕过,将本身抱着的那只手抽走。
云折挑眉:“不过一句打趣话,母亲何必当真?”
阎漪抬眼便看到花栗树下,紧密靠在一起的两人,顿时神采一沉,快步走畴昔。
她眉宇间尽是女儿家的打趣嘲弄之态,眸底却藏着深深的摸索。
云折合扇的手一顿。
绕开了圆房的话题,云折笑着和贴在他身上的少女周旋,直到守在院门的奴婢缓慢走来,才停了下来。
嫁入皇家, 身份天然水涨船高,太子携太子妃坐在主位, 可被太子执手拉入府中的太子妃, 清楚还是男人的打扮!
“是。”
他在轿中昏倒,迎亲道贺的人几近都已经晓得。
“放心吧娘,我和婢女换了衣服,没人会思疑的!”她侧身转了转本身的素衣罗裙,又跳到云折身边道:“我都好几天没见到哥哥了,好不轻易返来一次,你总得让我和哥哥说几句话吧,是吧哥?”
阎漪眉眼微挑,淡然抿茶。
见本身母亲不再反对,云洁绣凑畴昔抱住云折一只臂膀,“对了哥,听闻你和太子殿下圆了房,这事是真的吗?”
看着不出院门直接进了房间的两人,太师夫人皱眉,“出了何事?”
他矢口否定,阎漪并不暴躁,手指摩挲着沾了茶水的杯沿,眸光明灭:“二十年前,有一男人,与立室嫡女成茵于城外俪山寺后禅院相遇,男人对她一见钟情,成茵亦在当时对男人芳心暗许,两人两情相悦,正与父母谈及婚嫁之事,却逢宫当选秀,一道圣旨将成茵召入后宫,纳为妃嫔,立室嫡女在宫中步步高升,后诞下七皇子,册封瑜妃,至于那位男人,娶名家女子为妻,入朝堂为官,现在的位置,及他坐上这个位置的目标,想必太师也不消本宫特地奉告了。”
宽广温馨的小院,种了些花花草草,春季的花儿谢了,便只剩下绿油油的青叶,在院落一角,种有一棵花栗树,细弱的树干和枝叶在空中上构成了大片的树荫,比起封闭的屋里要风凉很多。
这几天她内心大起大落,婚时喜婆返来奉告太子妃身份伤害,她心急如焚,夜里却又得了动静,说太子和太子妃相安无事,她正松了一口气,隔日便收到了太子殿下命人送回家的所谓“家书”,此人更是以男装回门,不得不让人忧心。
云折轻摇折扇道:“想必母亲也已经得了动静,我是如何进的东宫。”
那人回禀终是慢了一步,还没开口,人已经进了院门。
“……”
太师夫人刚站起家,云折手中折扇还未合拢,手臂一紧,便直直地被人拉走。
他与太子不是初见,朝堂上的太子,唯唯诺诺,不存己见,怯懦寒微,可在他面前的人,沉稳坚固不动如山,似有若无的寒气满盈在他四周,让人不敢靠近。
太师夫人还转头打量着紧跟在她们身后的两个东宫侍卫,见绿罗分开,便只能唤本身的贴身丫环去院门守着。
阎漪理亏,气却没消,直接低头扯开他腰间的玉饰腰带。
太师又将视野转向身后的绿罗,小丫环一愣,微不成闻地摇了点头。
而不想见到太子妃的数人,聚在太师府正堂, 品茶慢谈。
“当真。”绿罗强自平静。
“衣服呢?”
看了眼已经紧闭的房门,太师夫人咬牙,只得命人去筹办,顺带拉走了还在发楞的女儿。
阎漪握着他的手腕横在胸前,沉声道:“你们在做甚么?”
“……”
“绿罗,去拿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