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晓得，”顾西棠声音和顺，“我帮韩诉，也是因为一起长大的情分，我了解你和盛涛，你能了解我吗？”
“他也传闻孙老归天的事，想问问我们甚么意义。”
盛涛和她就是不清不楚，顾西棠和韩诉也不清不楚？
韩诉摇点头，“没事，明天看了再说。”
顾西棠单手捂着额头，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林品被这句话说的没了脾气，低着头，抿了抿嘴唇，“……我对盛涛……对荣盛阁……只是因为盛野生大了我，盛老爷子他对我好……”
“那件定窑刻花凤首壶和哥窑贯耳尊也不错，我替他收这两件。”林品对荣盛阁的资金多少还是有些体味，要收修内司海棠瓶太勉强了，倒是不如退而求其次，收两件代价合适的。
林品气鼓鼓的瞪他，就等他说话。
顾西棠听了，一笑：“除了佣金还想要甚么？”
“他能有甚么意义，就是问问我想收甚么，好避开，别有抵触，”顾西棠坐到她身边，“孙老的那些保藏也不是奥妙，行内都晓得他镇店的几样，韩诉当然也晓得。”
林品淡淡说：“韩诉那家古玩店在金城，不起眼的犄角旮旯，不起眼的败落小店，以他的气力就算想打大主张也打不了，我就怕你们两个不清不楚的兄弟情瞎作怪。”
“这个不好说，孙须生前保藏很多，鼎华轩又是个古玩店，存货也很多，还得看了才晓得，你呢，你想收哪件？”
韩诉看了林品一眼，神采有些难堪。
好半晌，顾西棠叹了口气，再看林品那样，又忍不住笑了。
林品点头钉钉：“那我们就买它！”
“如何了？”顾西棠笑着问。
这年初，“兄弟情”哪有清楚的……
林品昂首，顾西棠点了点她碗里的虾肉让她吃，低声说：“……是，我们在津城……孙家的意义是要再等两天……好……嗯……等你来再说。”
韩诉是在孙老告别会前一天早晨来的，风尘仆仆地地见顾西棠和林品。
林品看了他一眼，“我如果买不下来，另有甚么脸在古玩行在驿马道混下去？”
顾西棠刚要说话，手机就响了，他看了一眼，当着林品的面接起来，“韩诉，甚么事？”
顾西棠笑，又问：“那盛涛呢？”
“这么说也对，”顾西棠含笑着问：“那你借给他吗？”
林品一听这话，顿时就蹙眉，“我峻厉？顾西棠你会不会说话！我如何就峻厉了！”
林品更火大：“你笑甚么！”
顾西棠靠过来，头靠在林品肩膀，笑得高兴又纵宠，“品品……你如何这么敬爱啊。”
一见面，林品就皱眉，往韩诉身边靠了点，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
韩诉没理睬林品，对顾西棠直接问：“你要收哪件？”
韩诉沉默了一下，问：“除了海棠瓶还要别的吗？”
再说韩诉是他好兄弟，就冲着这层干系，她也不能不借。
顾西棠看她，笑道：“好，说闲事……品品，我和韩诉就像你和盛涛，从小长大的情分，你极力帮盛涛，我固然不欢畅，但我完整能了解，十年二十年，到底不是白过的……并且，你现在眼里也只要我，那就够了。”
孙老头这笔买卖，多少人眼馋着，她一心要给他，他还说她峻厉。
在津城逗留的这两天，顾西棠领着林品到处玩，上午去逛博物馆，下午去洋人街喝茶，早晨去港口做轮渡，悠哉的不得了。
“兄弟情就是兄弟情，哪有甚么不清不楚，”顾西棠被林品这话说的哭笑不得，“韩诉当年返国的时候孑然一身，这些年好不轻易开起了店，我天然是能帮就帮，你也不要太峻厉了。”
林品鄙夷地看韩诉，“韩大少，你几天没沐浴了，身上一股子泥腥狗丑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