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毕竟只要十八岁,即便经历了再多的事,走投无路时,我或许会冒死一搏,但在有了退路的时候,对前程的未知和惊骇,却让我变得不自傲和彷徨了起来。
把话说完,我也不去看其别人被气得乌青的神采,扭头便走。
但稍一回想,也感觉青山叔没说错,这事外人是不好说甚么。
我淡然一笑:“这话是你说的,我可没如何说。”
我把全数身家都投入在了农家乐里,是不是太冒险了点?如果亏了……
无数的混乱思路纷至沓来,竟让我一时候方寸大乱,底子就做不出甚么决定。
这话说完,我直接就站了起来:“之前要逼迫我租荒山的是你,现在要催着我把荒山转租了的也是你。徐村长,你还真觉得我罗志就是任你拿捏的王八蛋是吧?归正我今儿就把话撂这了,这荒山是我白纸黑字租来的,那上面的竹屋更是我辛辛苦苦一间间建起来的,那上面的一草一木现在都是属于我的,我到底要不要卖这荒山,都他妈的是我本身的事!碍不着你们,更碍不着徐家村!你们今后,少他妈的给老子拿主张!”
深深吸了口烟,随后又猛地吐出,仿佛当真便将憋在胸口的一口恶气也随之吐出。
我翘着二郎腿,神情安静中透着莫名戾气,一句谈个卵子事说完,眯眼看着劈面的徐松林刹时神采大变,心中只觉畅快淋漓。
一气走到楼下,身后传来仓促的脚步声,倒是青山叔跟在了身后。
而如果分开村庄,那孀妇青如何办,徐燕又如何办?
跟老天要吃的,虽说也有风险,但那风险自是不会大过做买卖。
如果我持续待在村庄里,到时候只要钱而没了青家沟这些人互助,我怕是又有回到之前的地步,老狐狸徐松林和其他眼红的村民,又如何肯放过我这头大肥羊?
“气势是有了,但也别忘了实惠。”青山叔抽出根烟,我忙给他点上,他吸了口,吐出个眼圈,这才意有所指道:“东西都得拽在本技艺里,要不是我帮你扫尾,刚才这烟可不就便宜了你们村长他们?”
实在就青家沟的人来讲,我不卖荒山,而是尽力做好农家乐,对他们必定更加无益。毕竟创办农家乐的话,好歹需求用到一些人,我跟徐家村干系太僵,少不得要从青家沟划拉些人来帮手,出于青家沟的好处考量,青山叔让我不卖荒山才是对的。但他甚么都没说,光是冲这点,我就该记他的好。
而就在我回到荒山工地不久,还是难以理清思路时,宋老板和他的两个帮手,却已经追了过来。
但是我甘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