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陈亦斯如有所思:“这事没这么简朴,钧仔,你是否还记得我师父曾经跟你说过,半年内你都运气多舛……”
陈亦斯说完,回身出去了。看着他走出病房,我呆若木鸡,定定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这陈亦斯,就像是给我出了一道谜题,让我渐渐去解,而这解密的过程,却非一朝一夕,让我这急性子的内心像藏了一只小老鼠,挠得我心慌、心急、心乱。或许,他说的是对的,人生多风雨,本身难摆布,如果甚么事情都弄得明显白白的,不必然会高兴欢愉,前人不是说“可贵胡涂”吗?存亡有命繁华在天,人,是逃不过宿命的。
沿着过道返回胡丽的病房,却瞥见冷僻的过道里,不知甚么时候呈现了一个小男孩,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男孩,头上戴着顶红色的毛线帽子,身上穿戴一套红白相间斑纹的保暖棉衣。冰冷的冬夜,深夜的病院,寂寂的走道,洁白的墙壁,昏黄的路灯,让人感到一丝莫名的压抑。
陈亦斯走过来,拍着我的肩:“钧仔,兄弟,你想得太多了,顺其天然,晓得吗?人生哪有平平坦坦一辈子的,多多极少都会经历一些风雨波折。我们是人,没法摆脱宿命……你先沉着沉着,我去看看老三有没有输液。”
陈亦斯出去没几分钟,又返返来了。我随口问了一句:“老三如何了?”
终究门开了,竹梅面庞儿红扑扑的拉开门:“吴哥?你……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