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凌珏才唇角上挑,开起了打趣:“只是我在想,你即位称帝以来,还向来没有褪下这身龙袍来过侯府吧?指不定玥儿见你是喜多一点,还是怨多一点?”
“臣不敢。”明烨摇了点头,双目却隔断明烨,望向了大殿的角落里,“我没有。”
脸部神采是很难为情,但是凌珏内心实在不刻薄地嬉笑了一番,陛下不愧是和他们从小长大的,倒是把玥儿的性子摸得一清二楚。
看着凌珏发楞入迷的模样,明烨伸手在他面前晃了一晃:“你在想甚么?”
言罢,凌珏已然跪在殿前,额头紧紧贴着两只手的手背,岿然不动。仿佛真的有一种誓死也要跪到地老天荒的决计。
但不管如何,常钺都不该死:“要求陛下看在常钺其人被囚禁的环境下,还能指导微臣偷出账簿,并且不遗余力地出运营策只为护送微臣出城的份上,就饶他一命吧。”
“啊?没有甚么。”凌珏晓得君臣有别,纵使陛下和他之前的干系再过亲厚,都永久不能健忘这个事理。
凌珏诚笃答复:“没有。但想必个中原委另有隐情,我会寻机遇去问的。”
明烨强挤出一个笑容来,“那可真得感谢你了。”他倒也不是怪凌珏不帮他说话,实在是玥儿如果曲解了他,那他真的要一辈子在其面前抬不开端来了,到时甭管谁说话都没用。
明烨任由凌珏说完这些话,方才合上账簿:“朕还没有命令,你就如此行动,难不成在你眼中,朕真的昏聩至此吗?”
凌珏暗笑,本来明烨心中早有决计,遂更加摆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臣惶恐。”
凌珏也感觉奇特,按理来讲,江大哥可不像是助纣为虐的人,何况他那浑身的伤痕可都是拜罗庭那些官员所赐,理应不再保护才是。
“此人便是常知府的儿子,常钺。”凌珏一字一顿,仿佛恐怕明烨听不清楚一样。
“不管了。”正在暗自入迷的凌珏俄然感受胸口蓦地一沉,低头一看本来是明烨的拳头不知甚么时候来到了近前:“这事你得帮我。”
“惶甚么恐?”明烨安步走到了凌珏身前:“你都敢威胁朕了,还惶恐?真是大言不惭。也就你和玥儿敢如此对朕说话了。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