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公公攥着拳头,对此是敢怒不敢言。唯有不竭叩击着空中,以此来宣泄心中的不满与仇恨。当然,这些行动天然也有他的谨慎机在。那就是,他多年奉侍圣驾,陛下该当能看出他这么做也是被逼无法。
明烨嘴角划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此女,只要给她些机遇,便能做出谗谄亲弟如许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没有获得明烨的准予,凌瑶擅自起了身不说,乃至提着食盒踩上了殿前的台阶。
她盈盈一笑,妆施得过浓了一些,不过倒也是以讳饰了很多脸上原有的瑕疵。
“酿酒?”明烨可向来没有听过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女们另有亲身下厨脱手的事情:“可别是酿了毒酒吧?”
讨厌这类蛇蝎心肠的女人是究竟。能不相见天然是上策,可如果没法避及,那整治一番也何尝不成。
明烨只兀自拿了景安王的奏章在手:“这是通州的皇叔所呈,奏章之言皆是弹劾的内容。而弹劾的工具就是你们侯府的世子,凌珏。”
如此这般,景安王应当是不会有甚么异动。不过,民气不是恒常的。当年他不起异心,可面对着他现在的这个侄子,多年又不相来往,难保不会存了非常的心机。
便是亲情又能如何?这一点,明烨自发早就看了通透。哪怕是血浓于水的亲情,都抵不住引诱,也难以抵挡得住时候的砥砺。
“陛下晨起的时候,臣妾就派人通传过了。”凌瑶朝身后的寒霜使了个眼色,接过了她手中提着的食盒:“这里是臣妾亲手酿制的甜酒。陛下日日为国劳累,想来也应当适时放松放松。”
珏弟?明烨听着发笑,可真是难为她了,将常日仇恨之人的名字叫得如此亲热,不成谓不是一种心计深沉的表示:“皇叔是明家的人,为的也是明家的江山,怎会是胡言?”
不过比起这些可有可无的事情,他更体贴的是,凌瑶又在搞甚么鬼?
“陆公公,送瑶嫔出去。”他赶人便是赶人,不必要些甚么借口。
凌瑶惯会用计,嫁祸与教唆也算特长。她不紧不慢地施礼过后,才故作姿势般地横了一眼地上犹在颤栗的陆公公:“这个,陛下天然要问问您的身边人了。”
一脸心急外加茫然的模样,促使明烨不得不问了一句:“有事要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