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如早该如此了。禅经有云,人贵自主,勿依靠人,勿强求人,别人不管亲疏,皆不成依靠。”陈登点头一通奖饰,又问道,“不知崇如对将来是何筹算?”
“是啊。”刘墉也是一叹,“如此说来孙策亦非等闲之辈。临死前将江东基业托以其弟孙权而非本身亲子,并道,‘举江东之众,决机于两阵之间,与天下争衡,卿不如我。举贤任能,各尽其心,以保江东,我不如卿。’以大局为重,公而忘我,大义凛然,当真是豪杰气慨。”
“甚么妙策?”说话的倒是小乔,她想着女扮男装,本不敢开口,不料听入了迷,竟不知不觉脱口问了出来。小乔话音一出便知不当,仓猝伸手掩住了小嘴。
“小二,再给这位老丈上一壶酒来。”刘墉微微一笑,甩给跑堂的一块银子,“不消找了。”扭头又对韩老头道,“老丈慢用,我兄弟另有事情,先走一步。”韩老头红十足的脸上尽是酒气,大着舌头道:“多谢小哥。”
韩老头点头道:“那孙策自起兵以来,横扫江东诸郡,无不是望风披靡,一击即溃。匡倚惨败如此,倒是平生头一遭,小霸王自难善罢甘休。几月后,孙策介弟孙权为帅,出兵数万,再攻匡琦。吴军此次卷土重来,阵容浩大,远胜前战。”
陈登点头道:“华先生也是如此警告于我。他还说,此次只是驱杀了腹中的成虫,虫卵却未肃除,今后仍会复发。并且此虫极是古怪,再孵出的成虫却不能照原方下药,不但无用,甚而有害,需另寻他法。”
刘墉点点头,与孙策修好这条战略还是我献给曹操的呢,又道:“厥后,孙策遣使入城,陈明短长,华歆无法只得举城投降,因而江东六郡尽归孙氏,疆宇安定,丞相闻之也是赞叹不已。只是孙策心高气傲,不听劝止,执意单骑外出打猎,不想竟死于宵小之手。一代英杰,壮志未酬却死于非命,真是可惜了!”说到这里,刘墉不由看了下小乔,岂料小乔也正望向他。两人悄悄一点头,心有灵犀,都想到人生如戏,既为大乔躲过此劫而欣喜,又为孙策早死而感慨。
“那是天然。曹丞相雄才伟略,岂不知此中关窍?因而置北线危局于不顾,命曹仁点雄师驰援匡琦。”
陈登摆摆手道:“只是幸运得胜,不敷挂齿。当时如果孙策亲身带兵,为兄只怕早逃之夭夭了。”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陈登接过来一看,惊诧道:“圣上封你为荆州牧、益州牧?”
“但是曹丞相即便出兵驰援也需多日,陈元龙缺兵少将又如何抵挡得住?”
“诸葛孔明?”陈登一呆,“为兄怎从未传闻过此人。”
“不瞒元龙兄,此次救援功败垂成,令圣上重回险地,让小弟肝肠寸断、心灰意冷……”
“存亡有命,繁华在天。”陈登淡然一笑,又问道,“崇如,富义与广陵远隔千山,你不守在新婚老婆身边,如何到为兄这里来了?”
“是!”刘墉一拱手,饮了一口茶,神采凝重,便将救援献帝的过程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刘墉点点头道:“我虽不在许都,也猜曹丞相定是采取了陈元龙之策。”
陈登道:“那孙策自大其勇,一意孤行,早死亦非偶尔。郭奉孝早有言辞,‘策新并江东,所诛皆英豪雄杰,能得人死力者也。然策轻而无备,虽有百万之众,无异于独行中原也。若刺客伏起,一人之敌耳。以吾观之,必死于匹夫之手。’奉孝慧眼独具,陈登也深为叹服。不过,孙策虽死,继任的孙权却也不容小觑。此人虽年青而不善挞伐,但胸中有鸿鹄之志,性度弘朗,仁而多断,又尊礼英贤、抚纳豪右、知人善用,帐下文臣武将莫不甘心效命。现在孙权羽翼渐丰,已成曹公大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