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一听顿时豪气贯胸,意气风发,朗声道:“主公志存高远,神武雄才,兼仗父兄之烈,恰是横行天下,建功立业之时,非投降之主;主公所属臣下善察多谋,忠贞勇猛,亦非投降之士。江东沃野千里,豪杰乐业,百姓安乐,民殷而国富,此谓********,强富之国也。现在江东有带甲数万,皆虔诚英勇之辈;粮草充盈,堆积如山,又有长江通途相阻,如此敷裕险要之地,岂能拱手让于别人。吾观曹操虽有十倍之力,然其劳师以远,数犯兵家之忌:北土未平,马腾、韩遂为厥后患,一忌也;北军不熟水战,舍鞍马而仗舟楫,与东吴争衡,二忌也;驱中国士卒,远涉江湖,不平水土,多生疾病,三忌也。曹操犯此数忌,虽多必败。主公,若曹操来袭,周瑜鄙人请命,愿得精兵数万,为主公擒之!”
“是,主公。”周瑜躬身答道,“主公可将刘墉暂扣在柴桑,待我军取下江夏再放其归去。有刘墉为质,不信雒原不肯就范。”
周瑜偷偷叹了口气,暗道可惜,拱手又道:“中策便是‘假途灭虢’之计。主公可先与刘墉缔盟通好。我部随即借道雒原,挞伐黄祖。回师时,我则依盟誓向刘墉索要赋税、辎重,刘墉必出城****。届时我部可乘其不备,顺势斩杀刘墉,剿袭富义!”
鲁肃不由倒吸了口冷气。“假途灭虢”说的是春秋时晋献公接管荀息之策,送以重礼给虞国国君,要求借道前去征讨虢国。虞国大臣宫之奇则道,虞国与虢国辅车相依,唇亡齿寒,虞国灭亡了,虢国也不成能保存。可惜虞国国君妄图蝇头小利,不听忠告,承诺晋国借道。成果果如宫之奇所料,晋国灭了虢国以后,返来顺道把虞国也灭了。
“主公是要行公瑾当中策?”鲁肃谨慎翼翼地问道。
刘墉惊奇道:“子敬兄,出甚么事了么?”
孙权点点头,感慨道:“孤有公瑾,再无忧也。”又道:“此事奥妙,只你我二人晓得,勿要谨慎细心,不成泄漏。”
周瑜神采自如,义正辞严隧道:“主公。大丈夫处世,遇知遇之主,外托君臣之义,内结骨肉之恩,祸福共之,此为人之道,立品办事之本也。主公委以周瑜要职,咨以重担,言必行,计必从,信赖有加,周瑜得遇明主,借使苏秦、张仪、陆贾、郦生复出,口似悬河,舌如利刃,也难动公瑾之心。臣下自当肝脑涂地,报效主公,岂能因私废公,与刘墉攀亲?”
张昭也道:“主公。子敬所言确有事理。张昭也觉得刘墉虽为我江东大患,却不成杀也。‘两邦交兵,不斩来使’,即便敌我交兵亦需遵守,何况刘墉此行只为合力抗曹,心胸善念。如杀之,恐天下不满,主公德行有亏。”
周瑜拱手道:“主公!刘墉有天纵之才,文能兴国安邦、武能攻城掠地,世所罕见;刘墉素有凌云之志,百姓推戴,域内升平,臣下料其决非池中之物。现刘墉叛离曹操,拥兵自主,四周缔盟,迟早必为我江东之大敌。臣思之很久,现有上、中、下三策,望主公判慎采取之。”
此话一出,鲁肃喜出望外,张昭满脸迷惑,周瑜大惊失容。鲁肃、张昭先见礼退下,周瑜心灰意冷,拱手也要告别。孙权浅笑道:“公瑾留步。”
两人相视一眼,皆笑容满面,甚是对劲。少顷,孙权又问道:“听闻刘墉来此另有一事,要将妻妹许与公瑾,却被公瑾死力辞绝,此是为何?”
孙权摇点头道:“非也。签缔盟约后刘墉既可在江东随便行走,也可回转雒原,孤并无穷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