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璜真是心疼，到手的银子都没捂热就没了。这世上如何会有陈冬梅这类女人。
等童生施了礼，县官过来就挽住了陆璟：“元玉，这边来。大师一起入坐吧。”态度平和亲热，明显是要交友了。
“我给四哥写的文章不见了。”
“明天累了，就别做了。”陆璟口有些干，从捂子里拿出茶壶想倒杯茶喝，倒出来一看是安神汤。
“好，好，从速奉告祖宗。”陆源领着去给祖宗上香。
明天考中的童生，很多已经来了，见了陆家兄弟，纷繁打着号召，引得路人侧目，暴露恋慕的神情。
船离着船埠另有段间隔，陆珍就站在船头，两只手拢在嘴边喊：“娘，三弟和五弟都中了，五弟是案首！”
陆璜不好不跟着。如果陆璟归去，他没归去，陈冬梅必然会罚他跪的。又不甘心，陆璜找了个来由：“五弟，要不现在去找找你写的那份？”
陆构盯着陆璟，仿佛看破了陆璟怕给陆璜写得太好，案首成了陆璜的那点谨慎思。眼下二百五两的税，另有今后少交的税，买一个县试案首应当的吧。
陆璟县试中结案首的事，王掌柜也晓得了。不好派人来陆家送礼，在杜阿福送布的时候，给了五十两的贺礼。
陆璟“嗯”了声。
“相公累了一天，明天县令还要请你们用饭，喝点这个，能够好好睡一觉。”
陆璟低头看了下，拇指处是有老茧，那是他长年写字的成果。把手指搓了搓，悄悄叹了口气，她不肯意。
陆璜跺了下脚，只能跟上。
“那现在你筹算如何办呢？”徐惠然垂下了头，怕陆璟看破她。
“五郞读书好，有甚么可焦急的。”徐惠然淡淡笑着说，拢在袖子熟行搓了搓。太阳下去，河道上的风一起，一阵阵风往衣服里钻，就感觉冷了。
养蚕的日子到了，杜阿福一大早在桑树上，把同一名置同一方向同一层的桑叶采来，再切碎了，让蚕姐撒下去，喂蚕。
回到了家，家里人又是一顿问，个个都喜气洋洋。特别是陆璟把赏钱拿出来时：“爷爷、奶奶，这是县官给的赏银，三十两。”
“三伯没说。”徐惠然不记得陆璜宿世是几名。有陆璟的光环在，凡是人们是很难记着旁人的。徐惠然能记着陆璜考中，也是因为陈冬梅。
陆李氏瞥了眼：“爷爷不是说给五郞买书和笔墨纸这些的。”
“娘，是县试考过了，五郞是头名。”徐惠然解释了句。
吴泽县江南富庶地，乡绅们捐的多，县官给童生的夸奖也就多。
陆李氏歪跪在地上，拍着大腿撕心裂肺哭了起来：“大爷，你看到了没有，五郞中了，五郞中了头名……”
第二天，陆璟和陆璜一起去县城。这回，陆琥和陆珍只送到门口的船埠没去了。
陆璟看了眼徐惠然，要她一起去扶陆李氏：“娘，爹晓得的。”
“爷爷、奶奶，五弟中了头名，是‘案首’，三弟中了十六名，这回县试兄弟俩都中的就我们家。”陆琥对劲地说。
徐惠然指着远处：“大伯他们返来了。”
拜完，陆源就把赏银还给了陆璜和陆璟：“你们去买些纸、墨、书甚么的，今后好好读书。”
徐惠然的眼睛动了动，帮人作弊，证据却丢了，这不是授人以柄？徐惠然抬开端看着陆璟，如许的错，陆璟可不该犯：“你没拿走？”
陆构问了句：“如何了？”
“有，我比五弟少，就二十两。”陆璜不好不交出来，这五弟不奉告家里不就得了，一过了明路不就归公了。
“我晓得。你还不快去奉告爷爷和奶奶去。”陆李氏怕书香家世出来的儿媳妇笑话她不识字见地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