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早餐,徐惠然去后院找杜阿福了。
喝就喝了吧。
陆璟看着茶盏上的手指,如瓷普通白,只是柔嫩了很多,还甜香了很多。精致的茶色都给衬得碧绿,带着暗香味。
窗户里透出去的月光洒在茶盏上,散着淡淡如梦如幻般月红色的亮光,温和的让人不肯拿起。
徐惠然天然不懂,放下了茶盏,目光垂了下来,纤细的手指在茶盏边转着。
他如何能喝人家的残茶?可他已经喝了。
陆璟看着已经关上的书房门,目光垂了下来。他不是个冒然行动的人,家里的事看得清楚,只是在他没有强大前,他是不会做太多行动的。
宿世,徐惠然是跟陆璟对饮过,这世就有点不想了。
徐惠然的眼睛往书案上一瞅,公然有《齐民要术》、《王祯农书》:“以是五郞也只是纸上谈兵了。”
不远处郑妈一边纳着鞋底,一边往这瞅呢。郑妈但是老陆蔡氏的眼睛,这边有甚么,郑妈转头全会跟老陆蔡氏说的。
甜白瓷茶盏放在屋中间的圆桌上,常日里徐惠然本身会用。当初徐礼只买了两只甜白瓷茶盏,就是想着小伉俪内能够内室对饮,也算是内室之趣。
陆璟站了起来,拿着他的茶盏走到圆桌那,倒满了,喝了一大口。感觉不敷,又喝了一大口。
茶壶里的茶都喝光了。陆璟仍旧感觉唇齿里的那股淡香还在。想在泡一壶,热水壶里的水也凉了。
徐惠然看了眼杜阿福,这么壮的身材可不像痨病鬼,细声细气地问:“阿福,甚么事?”
徐惠然倒好了茶,端到陆璟的跟前。
杜阿福明天就想找陆璟问种地的事了。可陆璟没找到,只能明天了。
“六亩山田,也种不了甚么吧。种些桑就算了。”徐惠然站了起来。
陆璟这点好,新婚夜来过一次后再没来了。
徐惠然的眼睛有些直,昨晚陆璟就问过她懂如何种地吗?
“你懂种地吗?”陆璟放下了茶盏。
“为甚么?”陆璟的眼神动了动,“全种桑,万一丝价贱了,不是全赔了?”
她不懂,宿世活着的时候,没体贴过。死了做鬼,又不消吃,那里会体贴这些。让陆璟来跟杜阿福说,那如何行。地是她的,当然得她来讲了。
这几句一说完,杜阿福就几近是跑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