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明天陆璟不跟她争六亩地的份上,徐惠然还是决定捐躯一个茶盏吧。眼下不是跟陆璟闹翻的时候。
茶壶里的茶都喝光了。陆璟仍旧感觉唇齿里的那股淡香还在。想在泡一壶,热水壶里的水也凉了。
徐惠然的眼睛往书案上一瞅,公然有《齐民要术》、《王祯农书》:“以是五郞也只是纸上谈兵了。”
她不懂,宿世活着的时候,没体贴过。死了做鬼,又不消吃,那里会体贴这些。让陆璟来跟杜阿福说,那如何行。地是她的,当然得她来讲了。
徐惠然放下了手里茶叶罐,出了书房,回了她的卧房,也是她和陆璟的新房。
天赋亮,徐惠然还跟着刘玉秀、杨如春在厨房里筹办一家的早餐,杜阿福就来找她了。
徐惠然把托盘放到一边,在书案边的圆凳上坐了下来,拿起了另一只茶盏:“我爹这些上面目光一贯不错。”
陆璟看着已经关上的书房门,目光垂了下来。他不是个冒然行动的人,家里的事看得清楚,只是在他没有强大前,他是不会做太多行动的。
蚕姐却奉告杜阿福,这地是五奶奶的,得问五奶奶。这让杜阿福真感觉别扭。这类事当然应当跟男人谈,跟一个女人能谈甚么。
他如何能喝人家的残茶?可他已经喝了。
徐惠然分开了书房,想起这个就感觉气。
徐惠然的眼睛有些直,昨晚陆璟就问过她懂如何种地吗?
“你懂种地吗?”陆璟放下了茶盏。
陆璟盯动手里的茶盏,这是徐惠然刚才喝过的那盏茶。
你懂吗
茶盏沿那另有极淡的徐惠然极淡的唇印。他的唇印盖在一边。陆璟的心跳了跳,像做了件不该做的事,把茶盏放了下来。
陆璟看着茶盏上的手指,如瓷普通白,只是柔嫩了很多,还甜香了很多。精致的茶色都给衬得碧绿,带着暗香味。
安放心心看起了书。
“去拿来。”
杜阿福明天就想找陆璟问种地的事了。可陆璟没找到,只能明天了。
吃过了早餐,徐惠然去后院找杜阿福了。
陆璟的目光垂了下来。陆家本来给徐惠然的聘礼是二十亩地,为了陆璜娶陈冬梅,不但把二十亩减为六亩,还把合适种稻的水田换成了山田。
徐惠然倒好了茶,端到陆璟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