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给他开出一条路来,他行起码年十步远的位置,少年昂首望来,他正巧与少年对上了眼,四周的人都静了。
孟忧被这么一推,踉跄了几步,非常变态地没有睡在地上打滚撒泼,冷静站到了一旁,他总感觉在这个少年面前打滚,实在是太伤面子了,潜认识里回绝那么做。
“你这小子,别禁酒不吃,吃罚酒!趁现在我们六爷肯屈尊降贵,你还是从速承诺了,免得真要挨一顿罚酒!”
贩子传言,说有人曾亲目睹过这褴褛道长与氛围对话,还与死尸借棺材寝息,凡是见到墓穴定要出来走一单,捞点东西再上路,见到新娘子坐在花轿上哭泣,他也跟着哭一哭,不出三日,那强娶了新娘子的老财主必会噩运缠身……
人群围作三圈,内里的人都踮着脚尖尽力往上跳起,只为一睹圈内之人是多么容颜,圈内有两人,不,详细来讲是只要一少年。那少年素衣素腰带,红色发带系发,身后摆着一草席,席上躺着一具尸身用白布盖着,尸身前面设一木牌立着,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卖身葬兄”。这少年与那些“卖身葬兄”的大有分歧,别人是跪着,而他倒好,不知从那里找了一个小凳子,温馨地坐在尸身一侧,低垂着头,让人觉得是睡着了普通。
“走开,走开。”主子嫌弃地把孟忧推开,伸手就去抓那素衣少年,“小子,快些随我们六爷归去吧!”
孟忧不动声色地往前凑着,那些人一瞥见他,如同见了鬼普通,纷繁遁藏。也不怪这些百姓过分怯懦,实在是这位道长做的事情,让人不敢随便靠近。
“嘿嘿,老子这辈子真是向来没有见过生得这么都雅的小子儿,比那芙蓉街的花魁还都雅个千百倍!”
不知是从那里传出的谎言,说这少年生得如何如何俊美,风采气质绝佳,是万里挑一的美女人,如果往那些花魁面前一站,怕是会让那些庸脂俗粉失了色彩。
阿谁被称作六爷的肥胖男人,漏出一口大黄牙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如此美人儿,在此地吹风,实在是太华侈了!美人儿,快快随爷归去吧!你要多少银两,爷都给得起!”六爷高傲地拍了拍胸脯,那胸脯如同巨浪普通,颤了几颤。
少年仿佛并未将他的话听出来,也从未将他看入眼中,只是回身看向躺在草席上的尸身,一言不发。
“究竟是多么绝色美人?竟让这位兄弟如此痴迷?”孟忧凑上前饶有兴趣地问道,“这么多人围着,这是卖身呢?还是卖艺啊?”
先前还沉浸于美色当中的男人一回身看到来者着一身褴褛补丁,看不出是甚么色彩的道服,一手拿一个空麻袋,另一只手随便拖着个杆秤,背上背着一把破剑,面黄肌瘦,头发松疏松散随便挽了个绺,他咽了一口口水,竟有几丝惧意,结结巴巴地说道:“臭……臭羽士,你,你,你不会,本身,去看啊!”然后麻溜儿的跑远了。
“去去去,臭羽士,上一边儿去,别挡我们六爷的道儿!”不知从那里出来一主子,恶狠狠地推了孟忧一把,又狗腿地跑去对着前面一肥头大耳的华服男人点头哈腰。
“诶?前面是产生了甚么事情啊?如何如此热烈?”
眼看那主子的拳头就要往少年的身上砸来,孟忧身形一动,嬉皮笑容地拉住那主子,笑问:“诶?!甚么酒啊?有没有小道的份啊?”
孟忧此时一心扑在那素衣少年身上,发觉到旁人成心遁藏,他反倒大大咧咧地往前持续走,一边走一边拱手相谢,“多谢,哈哈,多谢,多谢。”
孟忧把秤砣往那六爷身上一丢,只听“啊”一声惨叫,六爷捂着血流不止的额头倒下,叫骂道:“给爷抓住这个臭羽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