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砸吧砸吧嘴,咽了咽口水,规端方矩的坐好,“夫子。”
银杏被拖到了一边,阿香的房门被翻开,吴国太走在最前面,不一会儿内里就收回了大怒的吼怒声:“你们蜜斯去那里了?!”
晨光的第一束光洒在孙家小院里,银杏双手挡在房门前,“国太!您不能出来!蜜斯此时还未起家呢!您不能出来!”
她渐渐挪向案桌的行动僵了僵,“呃,嘿嘿,夫子曾教诲门生,一日为师毕生为师嘛。”
“行了,别愣着了,快过来趁热喝了这碗粥吧!军中日子艰苦,只煮得了这粗米粥,你吃完就快归去吧!”
“奴婢真的不晓得蜜斯去那里了。”
阿香将刚抬起的碗又放下,哭哭唧唧道:“哎呀!我的手该不会是这几日赶路给弄伤了吧?好疼呐!又没有及时诊治,怕是留下了痼疾,一提赶路就好疼!”
“您不能出来!”银杏死死抓住两扇门,冒死挡住吴国太。
她身处营帐当中,四周都是空空的,只要案桌上放满了竹卷,夫子也不知身在那边。昨日的伤已经结了疤,仿佛也有人帮手细心清理过了,脸上也没有灰扑扑的感受了,只是本身身上还是穿戴那件灰尘飞扬的外袍。
银杏早已放弃了挣扎,瘫坐在地上,任由她们将她拖进房间鞠问。
“你到底说不说?!”
“唉,这么大小我了,喝粥竟然如此不斯文!”夫子端起粥,谨慎的搅拌了几下,轻吹了几口气,然后舀起一勺吹了吹,送至阿香的嘴边,“尝尝。”
她眼泪汪汪,伸出舌头,一手指着舌头道:“夫子看看可有事?”
夫子沉下神采,“孙仁。”
阿香一大早就醒过来了,她摸摸干瘪瘪的肚子,看了一下四周。
夫子这才想起来这是刚起锅的粥,“呃,你,你没事吧?”
吴国太一掌拍在桌上,“来人!给我把她拖出去打到说出蜜斯的去处为止!其别人,给我搜遍全城,就算掘地三尺,也得给我把她找出来!不准泄漏了风声!”
他将粥悄悄放在案桌一角,“还晓得我是你夫子啊?”
“奴婢不知。”
阿香用力摇了点头,视死如归的闭上眼“啊呜”一口迎了上去。
“诶?!不疼了,呵呵,我俄然就好了,能够好好喝粥了,嘿嘿。”她讪嘲笑着,一只手快速舀起一勺往嘴里塞去,“噗!”
“那你就不消吃了,我让人把你送归去,一并疼够了再吃。”
吴国太头戴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耳坠金镶紫英坠子,身披刻丝泥金银快意云纹缎裳,虽是雪鬓霜鬟,却难掩她咄咄逼人的厉色,“这都日上三竿了,拖了两日未习礼了,婚期将近,老婆子我如何能听任不管呢?!让开!”
她两只手胡乱挥动着,嘴里短促的呼着气,“烫!”
阿香恍了神,夫子这是要亲身喂她?夫子畴前不都是一副高高在上,从不管人间痛苦的模样,现在竟然屈尊降贵的喂她喝粥?另有前次夫子竟然心甘甘心的抱她?这天,莫非要塌下来了?
“哎哟,夫子一唤就更疼了。”
“我是她的母亲,有何不成?!来人!将这个不守端方的丫头给我拖开!”
夫子挑眉,“如何,怕我下毒不成?”
正思虑间,帘子被挑开,夫子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慧仁米粥出去了。
吴国太居高临下的厉声喝道:“说!孙尚香藏到那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