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女子将琴收起,望向别的三名女子,说:“既然小郎君不让我们在此处做客,那我们便换一到处所好了。我看那尝邑,人杰地灵,恰是块风水宝地,不如我们也去分一杯羹。”其他三名女子都连声说好,她们一回身便不见了。那六名被操控了的女子像是断了线的木偶径直往船下掉入,荷塘中的水鬼镇静地尖叫起来,混乱之际,孟忧感遭到被谁推了一把,也掉下了水去。
孟忧幼时就听过皇家道观里那些道人讲过,这孟兰盆节的荷花池虽是风景迤逦,但也凶恶万分。荷花池底满是淤泥肮脏,又有阴凉之水泡着,孟兰盆节鬼门关大开,淤泥与阴凉之水异化之处,恰是水鬼的最爱,以是只要有荷花池的处所,周遭万里的水鬼都会聚到这里来。
他昂首细心看了看这些歌妓,一共有十名,只要四名歌妓在弹奏,其他六名女子在木讷地跳着那些反复的舞步。这四名歌妓各自奏一乐器,着一袭红衣长裙的女子正在弹奏着一架二十一弦古筝,每拨动一下,就能令人的喜更深切一层,似是被麻痹了普通,不晓得疼痛。身穿鹅黄色小衫配鹅黄色抹胸裙的女子,怀中抱着一把琵琶,左手按弦,右手五指不紧不慢地盘弄着,这琵琶之音能变更听的肝火,令人堕入狂热状况。
那四名女子早已将他们从凡界隔断了出来,他们都身处于一个结界当中,他们能看到内里之景,内里的人却看不到内里的出色。
孟忧听着这哀乐,更加感觉不对劲儿,昂首看向溱潼君,发明这溱潼君竟然泪流满面,正在渐渐向着那船板走去,其别人小声哭泣,目光板滞,也在向着船板小步子迈近。本是炎炎夏季,阳光亮媚,晴空万里,却不知从那里飘来大片云层,将太阳严严实实挡住了,天气暗了,那群歌妓哀怨之声更强。画舫的底部有异动之声,“咚咚咚”,仿佛有千万双手在船底不断地摸索着,船身吃水变得严峻了,就像是水下有东西在用心拉扯。画舫的四周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像是水被烧沸腾起来了,仔谛听,还伴跟着一声声凄厉地叫声,“啊,好烫啊……”
红衣女子掩面轻笑,“我们凭甚么要承诺你呢?”
孟忧拱手一礼,没有涓滴情感颠簸,安静地说:“劳烦几位姐姐歇一歇,请听小生一言。”
坐在红衣女子左边的一名紫衣女子正在弹拨着一架凤首箜篌,箜篌之音固然美好清澈,但现在听在耳朵里,倒是哀声四起,闻者无不悲伤落泪。坐在最边上的青衣女枪弹奏一架雕花古琴,琴音时而婉转,时而降落,清如溅玉,颤若龙吟,却让人听起来激起一阵寒意,心头的惧意更加较着。
孟忧单独立于画舫门口,那红衣女子持续弹奏着,倒是没在唱歌,只是轻笑道:“奴家看小郎君生得实属姣美,奴家美意欢乐,小郎君,快快过来与奴家作乐作乐,如何?”
“热,好热……”
孟忧听着水下传来的阵阵哀鸣,心沉了一沉,怕是碰到水鬼拦船了,并且这船面上这几位歌妓,怕也不是些轻易对于的角色。他几个健步走出画舫,把画舫的门一关,将统统人都关在了画舫里,独留他一人与那几名歌妓在船面上。
孟忧自知没有那么轻易,从身后拿出早已备好的一把匕首,在本身的左手脉搏处比划着,“小生鄙人,无德无能,却有一身能驱鬼辟邪的血液,如果被这血溅上,几位姐姐怕是要毁容了。”
红衣女子翻了一个白眼,又持续用哭腔唱道:“莫怨奴家好男色,只愿君心似吾心,定不负君意,何如君王皆寡情,将奴活封金棺中,铁锁真金烧不化,奴家活活褪了皮,七十二钉皆刺心,钉钉复钉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