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元三儿,你他娘就是个孬种!一天到晚只会怕事,哥儿几个不想跟你混了,今儿个,我们就新账旧账算清了,今后桥归桥,路归路,谁也不欠谁!”
身后的衣领被猛的拽住,脖颈处一凉,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几步奔到元三儿面前,他将大刀咣当随便一扔,仓猝去看元三儿捂着的那只眼睛。
秦久惊骇地跑上来,一把将元三儿给拽到战壕里,扯过他的手来,“你的手……”
他快速一声跌落在地上,心中苦涩难耐。
“不!”
“元三儿,你如何样?”
到底是如何回事?那些人这么快就来剿匪了吗?元三儿的尸身没有在这里,会不会现在正遭受着更可骇的事情呢?
“晚了!现在想跑也跑不了了,你就认命吧,就算是死,我们也得死一块儿了。”
“你如许,我如何打鬼子?还不快归去?”
回身,背上刀,大步跑远。
秦久的手被悄悄握住,元三儿摇了点头,“不能去,镇上没有哪个大夫敢治这么严峻的伤,你去那间卧房里看看有没有药,平时都备在床头阿谁柜子里。”
独眼豹子及时把刀给闪到了一边,一手勒住秦久的脖子,“哟呵!还挺壮烈!郎情妾意的,真是羡煞旁人呐!你想死?没那么轻易!爷还没玩够呢!”
他倒好,那里有伤害往那里冲,真是个不要命的傻子!
“妈的!”元三儿把帽子恨恨的往堆起的沙袋上一砸,“我们还剩多少人?!”
元三儿终是有力的垂下脑袋,“秦久,你走吧。你之前不是特别想分开我吗?你走吧,现在就走,走得越远越好!”
秦久对元三儿俄然有了一种莫名的感激,竟管他哭得脑筋嗡嗡响,可还是感遭到元三儿为了他活力了,为了他吼了那些跟着他出世入死的兄弟。
“我来!”
元三儿虎着脸,“别觉得跟着军队待了几年就能在这里阐扬高文用了,你是大夫,不是冲锋上阵的料,快归去!”
“走吧走吧,走得远远的才好!我已经是个残废了,你待在我身边,只会身陷伤害,我庇护不了你了,但愿你能永久平安然安,过平平的糊口吧……”
而后便再无任何声响,秦久不晓得过了多久,终究醒了。缓缓展开眼,却未看到元三儿的身影,还是阿谁抱病时住的房间,四周却出奇的静,一种不好的预感顿时袭满心头。
元三儿大声谩骂着,部下的机枪一刻不断地“突突突”扫射着。
元三儿一怔,今后一转头。
“我杀人啦!我杀人啦!我杀人啦!”
“滚蛋,”元三儿大喝一声,面色微愠,“没眼力见儿的,都给老子滚一边儿去。”
元三儿咬咬牙,右手一用力把那没入骨头的大刀拔了出来,血如何也堵不住,他用力按着那被生生切开的骨头,痛得倒吸冷气。
匪贼内斗,官兵剿匪,跟在他身边,只怕今后还会有比这还伤害的事情产生,他不成能每次都这么及时的帮他挡刀,跟着他只会陷境重重。
秦久倒是紧紧拽着不放,二话不说,敏捷从抢救箱里扯出纱布,倒上些止血的药,不由分辩给元三儿裹了个严严实实。
秦久一把夺过来,“你是想他杀吗?!他杀也要多杀几个鬼子才解气!你如许是笨拙!”
“元三儿”,他叫道,却没有人应。
那小我啐了一口吐沫,“呸!说是虎帐,还不如抓老子去大牢里蹲着呢!谁不晓得我们是匪贼,进虎帐不就是被编入敢死队去送命的吗?!元三儿,我们十几年的友情,竟然比不上这个刚抢来不过五天的小白脸吗?”
被叫做独眼豹子的那人,前些年因为上山来挑事,被元三儿给刺了一只眼睛后就投奔了他。他右眼遮了只眼罩,左眼充血,拿着刀架住秦久今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