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久自小身材娇贵,受了病就爱闹小孩子脾气,不喝苦的药,不吃平淡的饭菜。
孟忧僵着笑,又找来两件青色的长衫,衣角勾画了几朵清净素净的莲花,“莲夙来有高洁之说,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又有佛家佛缘,这一身长衫穿在客长身上定是极好的。”
越说到前面,他更加的底气实足了,进步了音量,“你这个肮脏小人就等着求爷爷告奶奶的保佑你们吧!本少爷明天如果不归去,明天我爹就会请全部兵团来灭了你们这群乌合之众!”
匪贼头子一掌按在墙上,堵住秦久的逃路。
甲士穿上这一袭长衫,刹时变得儒雅了很多,被换下来的戎服堆在椅子上,他参戎服的肩上取下几个勋章来,“老板,这个能够换多少钱?我听司令说,这是用血用命才换得来的,我现在也用不到了,你就看看能换多少钱吧?”
“趁热喝也没有多苦,冷了更苦。”
匪贼往墙上一靠,双手抱在胸前,俯视着伸直在墙角的秦久。
“客长可有看中的?”
他仓猝爬起,跑到门边,冒死摇摆着铁门,大声喊着,“拯救啊!匪贼抢人啦!拯救啊!”
铁门被摇得咣当作响,救兵没给喊过来,倒是把匪贼头子给引过来了。
这间小小的寿衣店,看着门口并不算气度,内里却分了一个四合院。
“既然说完了,那就好好听老子说!”
秦久憋不住了,先前颠簸得胃里翻江倒海,难受至极,被出逃给吸引了,才没了那种难受的感受,现下静下来,一冲动就给吐了。
“换你一把扇子吧。”
跟着纸衫在火盆里的消逝,甲士的身上换上了一套青色的长衫,衣袂翩翩,那莲仿佛活了普通,在风中摇摆生姿。
元三儿把药放在嘴边吹了吹,递了畴昔,哄道:“喝了药才会好起来的,快喝吧!”
这个浑身是血的甲士飘了出来,倒是是飘了出来,他的下半身从膝盖处被截了去,全部身材漂泊在空中。
元三儿倒是毫不介怀的舔了舔嘴巴,“算是喝出来了。”
中间的小弟越看这场景,更加感觉这如何那么像是小媳妇撒泼打丈夫呢?冷静退了出去,还美意的关上了门。
元三儿点头如捣蒜,“好,都听你的。”
秦久明显被这个长相可骇的匪贼头子吓得不轻,不自发结结巴巴了起来,“你……你从速把我放了,我们家……我们家但是……都城的大户人家……你如果伤了我……如果伤了我,我爹就……就必定会带兵来端了你们的匪贼窝子!剿了你们这帮匪贼!”
他抱起虚脱的秦久,一脚踹开铁门,大声吼着,“来人!去山下找点止吐的药!要用钱去买,不准抢,听到没?!”
他只晓得他被带进了一个小黑屋里,被丢在了一堆干草里,他干呕了几下,听到重重的铁门落下的声音。
这会儿虽是被抢了来,在匪贼窝里却也一样爱使小性儿。
另有圆头的尖头的皮鞋,纸粘的草编的凉鞋,男款的女款的拖鞋,绣花的盘扣的布鞋……让客人目炫狼籍,不知挑选。
“不想干甚么啊,就只是想好好给你说说。”
四方天井中的围墙不高不低恰好能,能使屋前脊的雨水不流向屋外,而是顺水归归入天井当中,恰是应了四水归明堂的风水,聚财生好运。
一众小弟一愣一愣的,没想到大当家的这么英勇,才出来不过半晌,这就给弄吐了,该不会是怀上了?匪贼都没多少文明,一个个遐想连篇,还抱着出来,不愧是大当家,果然是英勇!佩服!佩服!
另一套同格式的长衫是件月红色的,折得工工致整放在桌上。
秦久借着月光打量起这个凶神恶煞的匪贼头子。他剪了一个寸头,一双鹰眼尽是歹意,再加上眉角那道拖到了耳际的疤痕,更显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