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总管忙小跑着过来,“主子在。皇上有何叮咛?”
做完了洒扫天井的事情,芷兰实在忍不住累了,想着大中午的也没甚么人会过来,就趴在佛堂的一方小桌上睡着了。
玄烨同福全正巧下了学返来,路过佛堂,忽闻内里有一阵小声的呼噜声,二人有些猎奇,遂悄悄出去一看,没想到看到一个宫女,随便的扑在一方小桌上,口水流了一桌,呼噜声阵阵。
她本日因图个便利就随便编了个辫子,长长的辫子被人捏在手里,反过来挠着她那张浮肿的脸。
“小主,您歇歇吧,主子替您一会儿。”
“皇上不去皇后娘娘那儿了?”
“小主……”
棉被送到了养心殿的榻上,罗帐轻解,芷兰听着怦怦直跳的心脏,过了好久,门别传来悄悄的脚步声,来人正欲翻开罗帐,芷兰惊骇的喊出一声,“皇上。”
俄然眼角竟有些潮湿,她仓猝的闭上眼,按捺着眼中想要流出的泪,这是皇太后的佛堂,不能在这里哭哭啼啼。
福临坐在了榻边,看着地上跪着的披发女子,“玄烨来向朕讨过一个宫女,说是在皇太后佛堂洒扫天井的宫女,朕一猜就晓得了,那是董鄂小主,本日的贤妃。你说,你是用了甚么妖法,竟惹得朕的儿子们个个为你神魂倒置?”
口中不竭说道:“主子失礼了……”
面色微愠,“谁打的?”
“朕这几日老是梦到些希奇古怪的,请了巫医也不见好,朕记得梦里仿佛有你。你究竟使了甚么体例,勾引圣心!”
凝香摇了点头,又刹时想到了甚么,“主子昨日见三阿哥和二阿哥过来,许是三阿哥给小主留的吧?三阿哥对小主可真是好,虽说他还不晓得您的身份,可就算晓得了您是小主,也能够去跟皇上说一声就能把您给要畴昔了,毕竟皇上现在迟迟未给您封位,怕早就忘了您了,三阿哥去讨一讨,皇上说不定就准了。”
福临叹了口气,“把衣服穿好,滚下来。”
而他口中的二哥不是别人,恰是那日给她灯笼的另一个少年。
是那日给她玉佩的少年!
“皇上,嫔妾曾听闻,您养过一只玄猫?您可还记得那玄猫是从何而来的么?”
“朕没问你,朕问的是她。”
隔了一天,芷兰想着昨日三阿哥没有寻着她,本日应当不会再来了,抱着幸运的动机,她悄悄进了佛堂持续打扫。
弯下腰来,捏住了她的下巴,
芷兰早早的由着下人梳洗好了,裹了棉被,两个寺人抬了她往侧门走去。
福临烦躁的摆了摆手,“回宫。”
说着,他解下了腰间的玉佩,悄悄系在了伞柄上,递给了带路的寺人,“给娘娘遮雨用吧。”
“为何?”
福全不语,本身也不晓得如何就脑筋发热要谴人去给她送东西,明显是一个不守端方的宫女,被罚了就罚了,宫中的刑法本就严格,可看着她那张肿得老高的脸,内心便有些难受。
略有一丝颤音,听得福临手上一顿。
“嫔妾不敢。嫔妾有罪,嫔妾扰了皇上的兴趣。”
玄烨先半蹲下来,与芷兰平视,悄悄捏住她的下巴,“你的脸如何了?”
“回养心殿。”
芷兰忙着穿了衣服,跪在榻边,等待惩罚。
董鄂芷兰伸脱手筹办擦汗,蓦地看到本身又黑又脏的手,不由发笑。堂堂董鄂家大蜜斯何时沦落到来做一个粗使宫女了,不知为何,竟有些想到了之前的日子。她这几日,影象仿佛是强灌进脑筋里一样,模糊感觉本身家中有很多哥哥,众位哥哥都宠着她,不让她吃一丁点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