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却不想放过她， “既然没有，那你无妨试一试。”
他穿戴阔袖的黛蓝蟒袍，指节清楚的手随便地搭在金漆木雕花扶手椅的手柄上，指腹无声小扣。
他眼神表示了一下床边，“去把衣衫脱了。”
秦衍坐在桌边，窗棱口递过来的光影将雕镂般俊美的容颜分开成了两半，浅浅扬起嘴角的那一边暗在暗影下，时隐时现地惑人非常。
“是。”苏宓如临大赦，赶快应下，恐怕本身不知觉又那里惹的他活力。
那容颜俊美无俦，颀长的桃花眼漫不经心肠掠过坐鄙人面的几个官员，嘴边噙着如有似无的弧度，是喜是怒，令人难以捉摸。
实在冯宝在内侍监呆的不久，对此事也是一知半解，在各州处所上的寺人普通只是看一些头颈，手腕之处，至于验身，还是会留到京府，等宫里的老嬷嬷来验过。
内侍监统共派了他们二人来这交州，等本日选完了，一共摘选了一百人，交州的差事也算完了。
曹公公心忖，若他说不过，督主问他启事，他该如何说，身材模样挑不出错处，这该如何办，崔知府就站在督主背面，他也不敢多看一眼，看来只得等会儿再一轮筛了。
苏宓此时表情严峻, 眼神便向着曹公公身后眺了一下, 随即，她看到了阿谁款步走来的人。
“真的？”
他走到青瓦屋檐下，随身跟着的冯宝，替他搬了张座椅，他坐着，好整以暇地看向苏宓那一侧。
“冯宝。”
沉默了半晌，苏宓低着头不敢回话。
如果因为这个被筛了下去，她该如何办。
‘不过’二字卡在曹公公的喉咙口, 这那里是不过，这底子就稳稳过的啊。
“崔知府不如猜一猜。”秦衍薄唇轻勾，声音不似普通宦臣的尖嗓，但也不降落，听起来非常动听。
苏宓内心有事，冯宝喊了她两声，她才回过神来，方才一瞥而过，她记得他是秦衍身边的人。
曹公公跪在地上蒲伏着不敢昂首，他们宫里的寺人哪有不熟谙东厂厂督秦衍的。
但是苏宓的谨慎作态在秦衍眼里便成了另一种意义。
她当然是甘愿秦衍验身，就算同是寺人，起码他归正也看过了。她褪去了外套便停下了手，刚才听她们说是留着里衣的。
“如何，离我这么远，是怕我了。”秦衍还带着先前的情感，语气说不上欢畅。
阁房的装潢与院子一脉相承的简朴，一桌一床，只得一扇半阖着的窗，使得屋内显得有些暗。
前面快步走的人撇过甚，低声说道，“呵，我前年在京府偶然中见过一次，他就是东厂厂督，秦衍！”
“你倒是心大的很。”送给了他的人，还妄图要进后宫做娘娘。
她拾起放在边上的外衫，低着头穿好。待沉敛完心机，她轻声询道：“督主，我能通过么。”
秦衍走近，对劲地看着直愣愣盯着他看的苏宓，转而俄然开口, 对着正在深思的曹公公道：“她过是不过？”
“是。”
而此时，阿谁在百姓口里都不敢多提一句的人，已然到了府署的后堂。
这当中只要苏宓内心的情感庞大了多，虽说晓得他是大官，但千万没想到他竟然是东厂的厂督。
“拜见督主大人。”她福身道。
秦衍看着苏宓消逝在门口，眸色悄悄，隐在袖袍里的手上仿佛还带着一丝柔腻触感。
苏宓站在门口，有些微微看楞，忘了向前。
曹公公纠结半天，为了钱, 他感觉昧着心说不过也是能够, 此时蓦地听得有人问他, 不过二字就将脱口而出，他昂首看了看来人，吓得一下子噗通跪地。
“你是想让我替你验身，还是他们替你验身。”
“禀告督主，陈公公他是上午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