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公子眼中精光一闪,诘问道:“王掌柜可还记得此人的边幅,可否给我们讲讲这位客人的环境,越详细越好?”
这个孙采办的脸虽臭,却也是个利落的,王掌柜对孙采办的观点有所窜改。他店里的鱼腥果是一比十三进的货,这一单便挣了六七片金叶子。让他猎奇的是,看这孙采办的架式,仿佛是要将市道的鱼腥果一扫而空的架式,也不知万兽谷买这么多鱼腥果是做甚么用处?
王掌柜将两人送出店外,回到店里,几次揣摩刚才的一番扳谈,总觉的程公子的说辞缝隙百出,这鱼腥果若真的没有半点用处,那孙采办怎会问都不问就想把店里的存货全都包圆了?
程公子暴露会心的神采,从怀里取出一块符牌放在桌上道:“我晓得王掌柜是个诚信之人,等闲不会流露客人的私密事情。不过,鄙人奉了老祖之命,特地查办这边鱼腥果的动静,王掌柜必然要这么说,我也只好照实向老祖禀报。”
王掌柜不说没有也不说有,只笑嘻嘻地问那伴计,是那里来的大主顾,会买这么多的鱼腥果?
话未说完,孙采办便丢出三块低阶灵石:“你店里有多少固然拿来,剩下的给我兑成金叶子。”
两人听罢也未几待,拿了所购的鱼腥果,便起家告别,仓促走了。
王掌柜看了一眼桌上的墨玉符牌,暗自打量这位程公子,竟然从他身上感到不到一丝灵力的颠簸。他的修为只要炼气二级,感到不到妙手的气味也是常有的事。在他眼中,这二位固然顶着万兽谷的名头,但万兽谷再牛逼也不到仓山郡城来,
连价都没讲就全买下了?王掌柜在内心打起小算盘,摸索道:“比来鱼腥果的行情紧俏,一枚低阶灵石只能买十颗。”
一旁的程公子借机插嘴问道:“我要跟王掌柜探听的事,也和这鱼腥果有关。但愿王掌柜能够照实相告。”
“贵宗但是新添了灵兽?今后如果需求大量采购鱼腥果的话,无妨提早告诉小店,我们也好提早筹措。”王掌柜假作随便地探口风。
王掌柜拥戴地笑着,心中却闪过无风不起浪的动机。
王掌柜踌躇一下,照实答道:“两天前,的确有位客人从我这里买了三十颗鱼腥果。”
程公子又问起采办鱼腥果的客人,此次王掌柜没再坦白,将那天的环境一五一十地详细说了。
程公子摆摆手仿佛不肯多说,打个哈哈道:“说甚么的有,另有说拿鱼腥果开脉的呢,你说这是不是荒诞至极?”
王掌柜心说,正题来了!旋即正色道:“程公子这是说的那里话,鄙人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想通了这一层,王掌柜不卑不亢道:“既然是老祖交代下来,小店哪敢稍有坦白?只是还望上仙略微示下,这鱼腥果到底有何独特之处,竟让您亲身跑一趟。”
孙采办绷着脸道:“我家老祖新晋金丹,执掌花狸峰,老祖座下的灵狸也在进阶边沿,需求一些鱼腥果来调度,倒也用不了多大的量。”
程公子非常感慨地叹道:“如果世人都如王掌柜这般洞悉事理,我们这些办事的人也就不消跑断腿了。可偏生就有很多的蠢货,听信谎言。唉,说句自曝家丑的话,我家老祖新晋金丹,不免有那不争气的心生嫉恨。明里不敢就公开里使坏,又不敢直接针对老祖,就借着鱼腥果给老祖添堵。这周遭千里,也就我家对这鱼腥果的需求最大,他们就是诚恳恶心人呗。”
王掌柜留了个心眼,说了个活话儿道:“鱼腥果这东西,平常鲜有买家,小店只存了二十余颗,不过上仙如果要的多,小店也可从别家告急调一些过来,包管不会让上仙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