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类禅机只对日日参修精进却始终没法冲破的老参才起感化,不是修行人,莫说斩断一根手指,就是将其削成人棍,也是没用。
岳麒麟几人固然严峻思疑殷主任口中的先贤就是主任本身,却也感觉他这一番话,非常及时。几个炼气修士还真是看到了朱丑妹的奇异进阶而心机浮动,被殷勤及时点醒,才熄了幸运之心。
伍落与孙阿巧一样,对于这正的道表情地从未有过体味,他对朱丑妹也是万分恋慕。恋慕之余,他就更加看不透殷勤,乃至感觉这位殷主任的一举一动仿佛都有深意,一言一行仿佛都暗合道韫。
殷勤恐怕她一冲动说出“以身相许”之类的毒誓,从速咳嗽两声,让伍落和孙阿巧去将朱丑妹搀扶起来。他固然不明究竟,却也猜出朱丑妹怕是被他一句偶然之言,解开了修行上的疙瘩。这类景象在佛家讲究明心见性悟后起修的禅宗倒并不希奇,并且常常有说话之人还不感觉如何,旁听的人却俄然间大彻大悟的景象。
很多修士把道心的震惊,描述的玄而又玄,有的说那是顷刻间的豁然开畅,有的说那是一种桶底脱落般的畅快轻松。孙阿巧从未体味过震惊道心的感受,但她却晓得,一个从未有过近似的体味的修士,究其平生,也就是个筑基罢了。
唯有符小药,远远躲在一边,眼睛在殷勤身上转来转去,心道:殷主任话说得好听,却从不见他如何刻苦修行。看他这此的环境,多数又是得了老祖的好处,说不定被老祖推宫换血了也说不定。别看他现在捆得健壮不能转动,等他气血规复过来,修为当能更进一步。
殷勤又与大师闲谈了几句,世人便纷繁告别。殷勤见符小药一向躲在角落里,等世人出去了,才慢腾腾地掉在队尾,晓得他想留下来密谈,便主动说了句:“符小药临时留步,我与你有话说。”
符小药应了一声,见世人都走远了,不待殷勤吱声,便一下子跪到厅中,低声道:“小药未经主任答应,擅用邪法,请主任定罪!”
旁人固然感觉殷勤豪气干云,道心果断,但也仅此罢了。
所谓道心,是被修士常常挂在嘴边的一个词,可惜的是,很多修士修了一辈子,却终连道心的外相都未曾摸过一次。
殷勤怕她再度嚎哭,忙出言安抚道:“先贤有云,这个......呃......机遇永久留给有筹办的人。你本日有次收成,也是你常日里刻苦修行的成果。”说罢又满脸严厉地转头对岳麒麟等炼气新人道,“你们千万不成因为朱丑妹刹时开窍,而心存幸运,须知修行道法如同顺水行舟,不进则退。道门都说得长生者,唯有性命双修,开窍只是心性上的事,我辈修士还是应当以修命为主。没有身材做保障,空交心性只是镜中花,水中月罢了。”
“师妹你、你竟然进阶了!”伍落瞪着朱丑妹,满脸不成思议的神采。他与朱丑妹在上山之前,境地基秘闻当,没推测这女人初识道心就在刹时进步了一个小境地!
想通了这一层,符小药看着岳麒麟几人诚惶诚恐的模样,心中就更有几分不屑。他可不是肯下苦功,认头下死力修行的主儿,比拟之下他宁肯把工夫下在炼丹上,吞食灵丹一样能够快速进阶。
伍落一边暗中察看殷勤,一边去扯跪在床前的朱丑妹,没推测朱丑妹还没嚎得纵情,肩膀微微一挣,竟然将伍落弹开半步。
朱丑妹呆呆地站了足有半炷香的工夫,俄然两行清泪从她腮边滚下,紧接着便哇地大哭出声。世人被她惊得面面相觑,朱丑妹却噗通一下跪在殷勤床前,嚎啕道:“我的殷主任啊,嗷嗷,你但是我的大仇人啊!嗷嗷,我朱丑妹修道修了几十年,嗷嗷,明天总算开了窍啊,嗷嗷,这份恩典让我可如何酬谢啊,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