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让账上的人查过,还是一如平常。”耿华清摇点头,俄然想起一事道,“倒是山下坊市里有些小道动静在传。”
边上,一个面色如玉的少年双手捧着托盘,上面一碗灵茶正袅袅冒着香气,少年将灵茶捧到修士面前,毕恭毕敬道:“祖爷爷,今儿比平常下座早了些,也不知灵茶沏透了没?”
耿华清自顾自地持续道:“他们还说,老祖本人实在已经上了铁翎峰了,全仗掌教真人以宗门秘宝吊着一口气儿呢。暖云阁老祖的丹室,那边实在就是个空屋子罢了。”
“暖云阁每日的花消可有窜改?”耿云微微皱起眉头,眼下也只能从旁支末节处来考虑。
“那倒没有。”耿云点头道,“铸剑谷里,她的本命灯还亮着呢,起码灵魂未散。”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耿云长叹一声道,“若我说铸剑谷过来西荒的两位老祖,犯了锋芒太露的忌讳。我虽不知两边斗法的详细环境,但想必那殷蛮子必然是用了下三滥的招数,我传闻他在临渊之时,与武青元的两个孙子来往颇多,说不定是借了临渊亲王的力呢?至于那殷蛮子为何要在山下大肆漫衍倒霉老祖的动静,哼哼,想是为了逗弄那些沉不住气的家伙主动跳出来吧?今后老祖出关,他就能借花云裳之刀,再杀一批人。”
耿华清被耿云扣住了手腕,正要撒娇挣扎,又见耿云“看”过千里传讯的白羽以后,神采有些非常,忙收了娇嗔之色,在一旁垂手而立,不敢多言。
耿云不屑地嘲笑两声,连他这禄存长老都密查不到花云裳的动静,山下那帮子闲汉婆娘又能有甚么确实的动静?不过转念间,他又改了主张,诘问道:“山底下都在传些甚么?”
耿云眉头舒展,自言自语道:“传得有鼻子有眼儿呢。”
耿云规复了云淡风轻的模样,悠然道:“你可知,方才那枚传音白羽所传何事?”不待耿华清答话,耿云自顾自接道,“母舅的人已经刺探到了铸剑谷的切当动静,闵月如自从分开临渊城以后便渺无音训。”
耿云脸上浮起看破了的神采道:“若我猜得不错,在山下坊市放动静之人,不是别家,就是殷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