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我的专属锦衣卫(重生) > 1|蝼蚁之命
李祥仓促上前,一边殷勤地替头子拍打身上的泥雪一边笑着打圆场:“刘哥别见怪,我这兄弟脾气暴了点,这会子又冷得心烦,可不是冲着刘哥您。”
徐显炀一抖肩膀甩开李祥的手,转去一边,搡开挡在杨蓁跟前的两个流寇,蹲下身去打理起杨蓁身上混乱的衣裳。
杨蓁颤抖着冻僵的手指,紧了紧已然破坏露了棉花的棉袄襟口,眨动着结了霜气的眼睫,辩白了一下方向。
“如果非要与这类牲口为伍才气活命,我甘愿不活了!”这句话在徐显炀胸间憋闷了几天,终究吐出口来,他只感觉一阵痛快。
只是来不及细看,视野已然变得恍惚一片。
身为上一任批示使,他对这个衙门再熟谙不过。
杨蓁见那流寇头子抡着马鞭靠近过来,赶紧挽住一旁的杨婶手臂,拉她避开。想不到杨婶连日病弱,这会儿已然靠近昏倒,只凭一点惯性艰巨移步,被她这一拉就歪倒下来,卧在泥地里不再转动。
人逢乱世,命如蝼蚁,何样才算是好胎呢?她感觉讽刺,想笑,却再没了笑的力量。
他收回长长一声感喟,目光又落在面前的女子脸上。与这个薄命女孩比起来,或许他是没资格自怜自伤的罢。
杨蓁抱住杨婶用身子一挡,正被这一鞭子抽中了额角。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杨蓁咬牙忍住没有出声,却感到头上一凉,箍住头发的粗布六合巾已掉落下去,一头长过腰际的青丝顷刻飞散开来。
他腰间吊挂着一柄佩刀,刀身比普通单刀狭长,略带弧度,元宝形的铜制镂雕护手反射着雪光,跃跃明灭。那仿佛是锦衣卫高官才会佩带的绣春刀,她幼年时曾经见过。
对这类货品曲意巴结,跟着他们一起烹煮人肉为食,那样活着还能算是小我?
与他并骑而行的李祥正往手上哈着气,闻听笑道:“这你就不晓得了吧,那流民首级说是要投奔山西的义兵去,可此去山西少说也要走上半个多月,比及了那边还不见得就能立马遇得见人家。现在天寒地冻,周遭的乡民又大多四散逃脱,遁藏战乱,田都无人耕,这些日子上哪儿找吃食去?等前头那车粮食吃完了,我们就只能吃马,马吃完了还能吃甚么?留着这些人,需劳力时他们就是劳力,需军粮时,他们也就是军粮了。”
他天生不是那种受得了卧薪尝胆再图后计的人,比起躲躲藏藏地活下去,他宁肯与对方搏命一搏,捎带上几个仇敌的性命,去阳间与亲朋们团聚。
杨蓁被流寇头子抬头担在马背上施暴,也不叫唤,只紧咬牙关拼了命地抵当,她早知本身落在这群人手里就没几天可活,才不甘心死前还被这些禽兽糟蹋,这一拼就是用上了最后的尽力。
杨蓁后脑撞上石面,只感觉耳边轰然一响,身上的统统感官刹时都恍惚了下去。
徐显炀唇畔一样暴露笑意,手中缓缓拔出了绣春刀。
徐显炀对她说了这句话,本身也感觉讽刺。在如许的世道,甚么样才气算是个好胎呢?他本身倒是曾经显赫一时,现现在还不是落得孤家寡人、朝不保夕的境地?
时近傍晚,都城方向俄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只随便一听,徐显炀便可从那马蹄铁踏地的响声辩白出,对方是锦衣卫的缇骑。
先是皇上驾崩,新皇御极,厥后不知为何辽东边关就失守了,关外的蛮夷铁骑大肆侵入北直隶,把她与婶婶两人相依为命的村落洗劫一空。她们躲在地窖里,靠着储存的一点点余粮活了十几日,才算撑到蛮夷退兵。
徐显炀骑着一匹黑马跟在步队开端,见状皱起了一双剑眉,不满道:“他们何必非要带着这群百姓上路?放了他们不是更加简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