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情不自禁用手指碰碰它的嘴唇。
小人鱼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啊啊啊”地伸开嘴巴嚎叫一会,又泄气地垂下头。
她换了一个委宛的体例,扣问它:“那你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这么年幼的小人鱼,大抵也就七八岁吧,她想。
柳嘉又取出一片鱼干塞进他的嘴巴里,垂怜地摸摸他的腮帮子,人鱼点漆一样的眸子水蒙蒙地盯着她,忍了一会,没有竖起防备的骨刺。
柳嘉近乎痴迷地盯着他乌黑色的尾巴,那上面的椭圆鳞片整齐有序,在清澈的水里就像是星星跌落在他的尾巴上似的。他的骨刺也很标致,乳红色,锋利锋利,充满力量与美。
柳嘉回绝:“妈,你别闹了,还是给你和家里的阿拉斯加、二哈凑一个雪橇三傻吧,我养不了大型犬,太闹了。”
是毛毛曾经最喜好的植物。
就算这里的隔音结果很好,她还是极其烦躁地暗骂了声。
……最后竟然变成了嚎啕大哭。
柳嘉的腿几近都将近软掉,她半扶着墙,看着阿谁浴室里还是在收回噪声的生物,低声喃喃:“这个东西究竟是从那里来的?”
“你家的通信信号能够用吗?”柳嘉重视了一下他的神采,和她一样并没有因为阿谁奇特的声音而有影响。
柳嘉吞咽一口唾沫,然后应他的要求把离浴缸很远的鱼缸搬过来。搁在浴缸中间。
柳妈妈如有所思:“说的也是,你当初养毛毛可不就是因为不闹好养嘛。”
它生的标致,一身绿油油的龟毛。平时蹲在水里的时候,那一堆毛就在水里闲逛来闲逛去。
但是在鱼缸送货到门的前一天,她家乌龟跳楼他杀了。
潮湿的,带着一点点暖和。
以是接下来她究竟该如何措置这个看上去和童话人鱼一个种族却不是一个爹妈生出来的东西?
沉淀一个月的鱼缸气味并不好闻,柳嘉把沐浴露倒了一些下去,又掺了大半缸净水,拿起刷子死命刷了起来。
阳台处所不敷大,再加上天气已晚,她当初并没有在阳台装灯胆,因而就把这个不算太重的鱼缸给搬进屋子里,放到她寝室里的浴室里。
·
小人鱼的手掌软软搭在她的手心上。
…………
那人鱼温馨地瞅了眼阿谁鱼缸,鼓鼓腮帮子点点头,然后竟然又想哭了。它的眼睛里饱含委曲不解,另有几分流落他乡的惶恐不安。
就是身是非了点。
“……对不起,”柳嘉舔舔嘴角,人鱼甩尾不重,就是她一时没来的及反应过来,她极其诚心肠报歉,“我的错,你的尾巴长得太都雅了。一时没忍住。”
“多大了?”
它手指头处另有过分长的透明指甲,锋利程度不下于刀刃,不过它很谨慎地没有伤到她,而是用手心像个甜糕在糖霜里悄悄打滚一圈似的在她掌心摩挲两下。
柳嘉把玻璃门拉开。
……等等,仿佛有那里不对的模样?
从花圃处捡到自家乌龟的残骸的柳嘉沉着地把乌龟埋到地下,还立了个墓碑。
柳嘉把它翻开,暴露了晶莹剔透的模样。
——算了,还是只小鱼崽子呢,和它计算甚么。
柳嘉把浴室的灯关掉,悄悄拉上门,“那么明天我们再谈谈有关你的事。”
妈的。
柳嘉极其头疼地看着浴室里那尾短短的,还没她半人高的鱼,扭着尾巴,啪啪啪地拍着地板,脸上的神采一点点从惊骇变成了委曲。
“十三岁。”它甩了一下尾巴。
透过玻璃,柳嘉瞥见阿谁独特的生物仍然在极力甩动着尾巴,仿佛想要回到水里,而那张淡蓝色的脸仿佛充满惊骇,它脸上的薄膜像是鱼鳃似的不安地扇动。因为视角题目她看得并不是非常清楚,但她并没有忽视阿谁生物尾巴处一溜儿的骨刺。另有那一口锋利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