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子一只手扯着潘东，把他拖到宋秋面前，勾腰咧嘴笑道：“宋哥，您说，这小子要如何清算？”
那把坚固非常，锋利万分的砍刀竟然像海大富小时候曾经揉过的干脆面一样，咔嚓咔嚓的就成了一片片碎铁片。
“大师兄，你这是何意？”简红玉不动声色答道。
张玄策安静说道：“遵循我龙虎山道门千年以来的端方，每一代天师都要分为内门天师和外门天师，内门天师得传《承平洞极经》、《正一盟威二十四品法箓》、三五都功玉印、雌雄斩邪剑等经籍、法器，外门天师当授《北斗延生真经》和《三八赔罪法忏》，是也不是？”
那副不幸巴巴地模样，像极了一条流浪狗。
“大师兄，请用茶。”简红玉左手一指冒着水汽的茶杯，说道。
“茶杯太小，让人饮不纵情。龙虎山端方太多，让人沟壑难填。”张玄策当真说道。
将手里细碎的铁片丢在地上，宋秋拍鼓掌掌，瞥了一眼潘东吓得面无赤色的脸庞，说道：“狠狠揍一顿，让他晓得弊端就行了。”
潘东脸上生出一种扯破般的痛苦，他还疼的嗷呜了几声，还不敢放声叫喊，生惊骇又触怒了宋秋这位能够双手碎砍刀的猛人。
张玄策难堪笑道：“师妹你泡的茶当然就是一个好字，莫非还会差了么？”
“前人云，浅尝辄止。又云，凡事皆需有度。茶杯虽小，恰能够让品德尽此中滋味，如果放一个喝酒的海碗来，那非常滋味，最多也就只能剩下三两分了。”简红玉答道：“至于龙虎山上端方太多，所谓无端方，不周遭，人间那边又无端方？便是我们修仙者，号称修个大安闲，就算真的修成正果，成了真仙，莫非就真能获得大安闲了？我不晓得大师兄你究竟在想些甚么？”
“的确，遵循门规，大师兄你当秉承外门天师之位，由二师兄代替师父内门天师之位，可表里天师并无高低之分，你又缘何纠结？”简红玉皱眉不解问道。
张玄策不觉得意，再度端起茶杯喝光杯中滚烫茶水后，放下茶杯，说道：“因为不敷啊。”
“如果没有神仙，如果修仙这条路只是虚妄，那我如何能够做到‘虚空生霓彩’如许神仙才气够做到的事情？”张玄策成心顿了顿，渐渐说道：“更何况，有没有仙缘，能不能成仙，师妹你应当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海大富的眼角猛跳了几下，大口大口吞咽口水的声音和倒抽寒气的声音也不晓得是从他口中还是从潘东口中收回来的，充满在小树林里，回荡不散。
……
宋秋睨他一眼，伸手把那把砍刀从瘦子手上拿过来，翻着刀身两面，银亮色的光晃得潘东心惊胆战，两条腿直颤抖抖。
“好勒！”获得号令的海大富干劲实足，看到宋秋露了这手工夫，他更是铁下心要奉迎这位在他看来或许是隐世超人的超等大咖。
海大富甩开膀子，“啪！”地一下，潘东一边脸肿起像个包子一样。
“海大富。”瘦子媚笑答道，那脸上本来凶暴非常的赘肉这时候竟也显出了几分浑厚。
“你叫甚么名字？”宋秋问道。
“师妹，你扯谎了。”张玄策淡淡笑道。
海大富涓滴不敢气恼，反而当真地答道：“海大富是阿谁海大富，可惜就是从没见到过韦小宝。”
简红玉点头说道：“大师兄，你从小喝茶就如豪饮溪水，从不知味，莫非觉得我不晓得吗？”
伸手握住茶壶把手，简红玉素手重摇，又为张玄策满上一杯茶，这才淡淡说道：“如果真的好，这一杯茶饮下去，就该让大师兄你绝壁勒马，转头是岸，何必我在此再多费口舌？”
“甚么？”简红玉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