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仁瑜一惊,嘴上一松,发圈就沉入了浴缸的水里。水波微微闲逛,反射的白炽灯灯光略有些刺目。梅仁瑜眼睛一眯,还没看清发圈掉到了那里,白到有种透明感的纤细手指就捏着发圈递到了缸边。

“噢……啊、卧槽……疼……”

人鱼的黑发非常稠密,又因为被水浸润了个透,以是非常沉重。梅仁瑜见没法一次性扎起这丝缎般的长发,只好先给人鱼扎了半边麻花辫。幸亏人鱼稠密的长发不像梅仁瑜的一头狗毛那样轻易打结,柔滑的青丝在梅仁瑜的手指上腻腻地滑过,一点儿也不胶葛梅仁瑜的手指。这让梅仁瑜深感恋慕又微感妒忌。

眼下它浑身是伤,不医治这些伤口百分之百得传染。虽说人和人鱼不是一个物种,但好歹人鱼二字里另有“人”这个字不是?先用治人的体例来救救这条人鱼,不可再去找治鱼的体例。万一此人鱼实在挺不畴昔……打住打住,梅仁瑜对本身说别随便乌鸦嘴。眼下先尽了能尽的尽力再说。

塞壬女妖塞壬女妖,人鱼不该是女妖的一种吗?梅仁瑜一脸懵逼,连手脚也健忘该摆那里了。她就这么和那浴缸的人鱼大眼瞪小眼,瞪了足有半分钟才接管了碰瓷本身的人鱼是条公人鱼的究竟。

拿过发圈,给人鱼绑起一边的麻花辫。梅仁瑜这才发明浴缸里这只被本身以为是小美人鱼的人鱼,仿佛……没有胸?

被梅仁瑜喂了药的人鱼还伏在浴缸边上,他侧耳聆听,很快就见隔壁房间里传来了匀长的呼吸声。

人鱼饿不饿,人鱼吃甚么,人鱼会不会冷,人鱼要不要穿衣服,人鱼人鱼人鱼……人……鱼……

浴室里一片安好,只要梅仁瑜本身的脚步声。她只往前两步就瞥见了浴缸里的人鱼,那条人鱼还是和刚捡来的时候一样,闭着眼睛不知存亡地睡着。让梅仁瑜思疑她先前看到的那一瞬睁眼是本身的幻觉。

梅仁瑜不晓得水里的人鱼能不能听懂本身说话、能不能闻声本身说话,不过她还是道了谢。用蓝得发黑的幽深眼眸直直地凝睇着梅仁瑜。人鱼没出声,只是嘴唇微微轻启。连续串的吝啬泡随之浮下水面。

拖长声音好让人鱼看清本身的口型,下一秒梅仁瑜公然瞥见人鱼又对着本身点了点头。

三下五除二地连着底裤也脱了扔在浴室门外,赤脚踩上浴室地板的梅仁瑜对上了一双蓝得如同深海的猫儿眼。

内心嘀咕着有这么一头美发,这小美人鱼没破相之前必定特别标致,就和童话书了说的差未几的梅仁瑜嘴上叼着发圈,一心稳定地给人鱼扎好了一边的长发,刚伸手去拿发圈,就发觉浴缸底躺着的人鱼不知甚么时候已经展开了眼睛,这个时候正透过水面盯着本身看。

人鱼张了张嘴,身材也跟着动了动。也许是照顾了病人太久,乃至于病人大大小小的反应都记在了心底。梅仁瑜听不到人鱼的声音也读不懂人鱼的唇语,但她却奥妙的明白了人鱼这是想表达他没法自行浮出水面来吃药。

扶着本身的腰杆,感受本身一下子老了起码五十岁的梅仁瑜哀嚎两声,一脸含混地进了浴室。身上黏糊糊的,脑袋也被耳鸣震得晕成浆糊,她想冲澡,想让水流把本身变得复苏些。

接管以后转念一想,梅仁瑜又感觉人鱼是公的没甚么好大惊小怪的。本身也是二十四岁的阿姨了,之前也交过那么一个、两个的男朋友。男人的裸/体不说每天看吧,但食色性也,偶尔有空刷个微博的时候她还是会去舔/舔那些夸姣的肉/体的图片的。

梅仁瑜倒真但愿捡到人鱼这类费事事是本身的幻觉。她烦恼地抓了两把头发,恨恨地想着本身迟早会因为这条人鱼秃了头,接着抓起还扔在地板上的玄色塑料袋,卷起来筹办当渣滓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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