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眉星目,薄唇髙鼻,刚毅的容颜偏于冷俊,一袭藏青色圆领长袍,金冠束发,严肃而又高贵,腕上戴着一串金刚菩提,衬出他刚阳而不失细致的成熟气质。
康王收了眼泪,悄悄点着头闷声应着坐在桌前,神情悲怆,抖动手和嘴皮饱餐了一顿。
私造兵刃,这是抄家灭族之罪,若非康王是陛下的堂兄,极能够祸及满门。
自从萧氏亡故,沈羲和搬到郡主府以后,她都深居简出,不与人来往,带孝之身,亦不插手任何宴会,安温馨静做着沈二娘子。
康王有力点着头,死力扯出一抹笑容,看着沈璎婼远去。
秋阳残暴,梧桐落叶,一片橙黄,兄妹相视一笑,情暖意融。
“阿婼!”沈璎婼走到牢门口,康王俄然叫住她。
康王目光晦涩又有些欣喜与豁然:“阿婼,你是对的,不要卷入这些是是非非。有些人,并非夫君,不值得拜托毕生。”
沈云安转过身,眸光温暖如初春暖阳:“阿兄这一辈子只要你一个mm,将全数兄长对mm的庇护与心疼都给呦呦一人。”
萧长旻几次试图与她搭话,沈璎婼始终拒人于千里以外,终究萧长旻只得如她所愿分开。
萧长旻稠密的剑眉微微一动:“阿婼与我生分了,但是在怪我?”
除非能够替康王洗清罪名,可证据确实,谁都不成能窜改乾坤,她和康王都要认命。
“阿婼,你娘归天,我知你悲伤,也曾深夜来祭奠,都被你拒之门外,我……”
比及萧长旻拜别,沈璎婼才闭上眼,粉饰眼底的痛涩,连她的乳娘都知,这件事她不宜干预,萧长旻却仍然不顾她的处境难堪,要她为他谋算。
“阿婼记下了。”沈璎婼慎重应下,站了半晌才轻声道,“娘舅,阿婼走了。”
沈璎婼转头,水润的眼眸和顺:“娘舅?”
“我有分寸。”沈璎婼一边叮咛筹办食盒,一边清算衣裙,“娘舅待我起码有一二分至心疼爱,我只是去见他最后一面,旁的事儿我不会多问,如果……他们是以见怪,我亦没法。”
萧长旻眸光微沉,悄悄看着低眉扎眼,慢条斯理的沈璎婼,好久才无法而又宠溺地轻叹一声:“阿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