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兔兔见过妈妈吗?兔兔不记得了,爸爸,你能不能再带兔兔去见一次妈妈呀?”
冬末春初的阳光最是暖和,穿过落地窗的玻璃落满木质的地板,一道道年轮被印刻得清楚可见。
程祁阳伸脱手牵住她的小手,父女两人就有说有笑地远去。
兔兔一蹦一跳地跑过来,花裙子被风吹着像一面旗号招展,小丸子在头顶一晃一晃,像极了当年的阮初久。
程祁阳将车开到郊区――那边是程家的墓园。
阮昱尧跟他多年的兄弟,也不在乎他沉默,弹了弹烟灰,转而说:“传闻应殊涵前几天在监狱里他杀了。”
他得了绝症,那种病的名字叫‘阮初久’。
他本是程家的独生子,生来就是要担当程氏这份诺大师业的,但这几年他很少在公家面前露面,公司也不常去,常常像人间蒸发似的找不到人,前段时候还从华尔街高薪礼聘来一名履行总裁办理程氏,而他本身完整退居幕后,不再直接插手公司的任何事件。
【全文完】
程祁阳本来就是性子清冷的人,阮初久在的时候另有些炊火气,现在没了阮初久,他更加沉默。
“为甚么别的小朋友都有妈妈,兔兔却没有妈妈呢?兔兔的妈妈去那里了?”
――那就是阮初久的墓。
灭亡偶然候反而是一种摆脱,真正折磨人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陈邦德入狱后不久,就在狱中‘暴病’身亡,阮昱尧晓得是程祁阳下的手,还觉得他下一个目标就是应殊涵,哪晓得,很长一段时候畴昔,应殊涵还是好好的呆在监狱里。
小萝卜丁就是当年的兔兔,她抱着爸爸的脖子蹭蹭他的脸,她的面貌像极了阮初久,程祁阳本就是宠孩子的,对她更是无穷宠嬖。
落日在他们的头顶倾照,将一高一低两个身影勾画得格外清楚。
光阴荏苒,转眼间,阿谁带给他们无数欢乐的女人,已经分开他们四年了。
“好哦!”
程祁阳脸上的笑容垂垂消逝,垂下眸说:“兔兔有妈妈,爸爸之前不是带你去见过吗?健忘了?”
兄弟两又聊了一阵,天气垂垂暗下来,程祁阳要去接鹿鹿放学了,他扬声对远处在阮初久墓碑前说话的女孩儿喊:“兔兔,我们去接哥哥放学。”
程祁阳淡淡道:“我做这个决定,只是想把更多的时候用来陪鹿鹿和兔兔生长,这两个孩子是她的心肝宝贝,我必然要把他们照顾好,不然将来如何有脸去见她?”
程祁阳看着他走近了,才问:“你如何来了?”这些年阮昱尧都在外洋事情,很少返来。
程祁阳喉咙一滚,咽下晦涩。
阮昱尧也就没有再劝,拍拍他的肩膀:“今后如果有需求我的处所,固然开口。”
那些手腕阮昱尧都不肯意去看第二遍,但也只要那样才解气。
阮昱尧收回看那两个背影的目光,改去凝睇着阮初久的墓,好一会儿以后,才上车拜别。
程祁阳看向窗外,内里光阴恰好,他轻声承诺:“好,爸爸带你去看妈妈。”
沉默了一阵子,阮昱尧开口:“我想,如果初久在天有灵,也不但愿你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程祁阳在阮初久的墓前将兔兔放下,他也蹲了下来,深深凝睇着墓上的照片,谨慎翼翼地用手指抚摩上面的笑容,轻声说:“久久,我带兔兔来看你了。兔兔,来看,这就是妈妈,一个很固执、很仁慈的好妈妈。”
四年后,程家别墅。
开初阮昱尧还奇特着,应殊涵才是害死阮初久的祸首祸首,程祁阳如何反而不杀她?厥后他本身去监狱看了才晓得,应殊涵固然活着,但程祁阳却让她生不如死。
车子在墓园门口停下,守园的事情职员认出程祁阳的车,当即过来开车门:“程先生,您又来看程少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