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侄两个全摞下狠话,明显太夫人斗败了,小梁氏一走,她倒在枕上捂着胸口呲牙,额头冒生汗,这回没装,她是真的胸口痛。
小梁氏嘴角微勾,嘲笑道:“她不精装得特别点,还如何招蜂惹蝶。”
小梁氏怒极反笑,“翠莲,带着各位姑奶奶和老祖奶奶去我的院子,那边的好东西任她们每人挑一件,金银玉器全为身外之物,旧的去了自有新的。”
“如何一回事?”小梁氏逼问道,这屋里放着姬瑶生母的嫁奁,前几天镇国公发话让她接办,可因为太夫人抱病,又赶上操心二娘子的事,她一向不得空,原想着锁在院子里再不会出岔,可谁能想到会冒出明天这么一档子事。
陈婆子到处和她做对,启事不过有两点。
太夫人摆手叹道上了春秋见风着凉如此,陈婆子等在旁半遮半掩透露太夫人与大娘子站在风口上多说了几句话,顺理成章拐到说话内容:大娘子想要复生母的嫁奁一心筹办亡父亡母的忌辰。
说的轻巧,明媒正娶的大妇岂能说休就休。
两件事以后,她两人结下梁子,常日斗得不亦乐乎。
野路来的亲戚们分开后,安寿堂规复温馨,只剩下小梁氏几个。“夫人真是好……”陈婆子话说到一半,脸上落下重重一记耳光,火辣辣的痛。
小梁氏陪坐了大半日,听得将近呕血,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就是那位提出把大娘子送到家庙的老婆子,前些年还惦记取把自家的孙女塞到大娘子身边当婢女。
太夫人抱病,七大姑八大姨天然要来看望,镇国公固然式微,老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拔根汗毛也比平头百姓粗很多,上赶着阿谀的旁系远亲有很多,总得给大师一个露脸的机遇不是。
陈婆子睇目等着看小梁氏的好戏,收回盆景把东西顺手一扔,伴随清脆的响声,磕掉一角殷红的珊瑚花。
“姑母,这回是用心的罢。”小梁氏直呼姑母,一屁股坐在床前的罗凳上,前回因猫眼石耳坠她没有帮着太夫人说话,就晓得不能善了,本来在这儿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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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是呢。”翠莲接话。
小梁氏气得胸口直发痛,一把搡开嚎啕大哭的陈婆子,风风火火冲进太夫人内堂,几个婢女正奉侍太夫人用药,被小梁氏一声厉喝吓得飞逃出事非之地。
有人适时想出很多体例管束姬瑶,比如禁足不出、罚跪抄家规,甚者有个凭借太夫人的旁系远枝穷妯娌捏着尖细的噪子提出,要把大娘子送到家庙静修以向天家剖明心迹。
大师恍然大悟,本来太夫人抱病是因为大娘子,也不看看现在是何年代,废太子都成了乱坟岗上的无头死尸,大娘子惦记取为姬太傅大办生忌真是太不不该该。
提及儿子,小梁氏底气实足,她站起家踱到太夫人面前,逐字逐句道:“我是三郎的生母,哪怕他再换十个八个继母和庶母,将来只要有出头之日,必定要为我请封诰命。正如姑丈身边躺着原配夫人,那墓室已经封顶,姑母将来只要屈居于人下,后妻终是后妻,有原配跟前,跟个妾没甚么两样。”
听得太夫人表情大好,躺在病榻上笑声朗朗,面色红润瞧不出一点抱病的迹象。
“统统安排安妥,全按夫人的安排来办。”翠莲贴耳私语,“国公爷非要本身的贴身长随宝柱也跟去,奴咬紧不松口,昨儿早晨才应下,夙起打发宝柱也跟着去了万安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