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述轻略一愣,韩七的爽快出乎他的料想,他笑了:“好,我等着再见之日与韩兄一决高低。”
这多数日工夫,韩七输掉的不但是头功,另有口碑微风论,真是吃力不奉迎。
韩七顿住脚立在门内照影壁前,等着萧述的回应。
韩七的目光如有若无定在姬瑶身上,不管他如何看,她就是不肯转过身让他看到她的脸。他顿时要走,可她还在活力如何是好?韩七也有点烦恼方才在车上过分莽撞,他的情意阿瑶是否体味还未可知,可他确确实在惹她活力恼火。
姬瑶回屋后抿过一口热茶,便听得檐外钟家婢女们在议论萧家公子的得体出众,反倒是这回护送女眷出了大力的韩七鲜少有人提及。下人们这么想,以此类推钟夫民气中恐怕也会这么想。
姬瑶笑了,安抚梁恒丽道:“说甚么话,没的这么见外,阿姐若如果再哭,显得我又吝啬万分。
对于韩七,这类人也是全然陌生的,一时半会瞧不出甚么真章。他大踏步走向钟家大门,偏头快语:“早间见地过萧氏小郎的箭法,臂力了得,某故意较量一回,不过今回是不能了,赶了七八日路,紧急吃饱饭睡足觉养足精力,明天一早还要解缆。等下次相会,萧家郎君莫要推让。”
梁恒丽拭泪刚想说些甚么,钟家婢女出去提着食盒,说夫人在前面花厅报答两位郎君,让几个女郎好生在屋里养伤,传完话放下食盒婢女又回到内里和火伴们谈笑,随风传进屋的片言碎语仍环绕着萧家嫡长孙。
一个满带体贴的声音惊起姬瑶,她转过身瞥见梁恒丽斜坐在床边,对着她的伤脚红着眼圈。
韩七一跃上马,悄悄落在萧述面前,对方打量他的同时,他也在打量对方。
萧述明白,回应道:“我二旬整,虚长你四载春秋。”
她握着匕首静坐在寒夜中,拥紧身上被褥,等奔如潮流的思亲之情渐渐退去,再沉默躺下。屋里火盆早已燃烧,锦被薄弱,她身上冷,心硬如铁不再滴下半滴泪水,世道艰巨,无人能为她遮挡风雨,唯有本身可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