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轻言不晓得要说甚么,他还是冷着一张脸,但仿佛有很多话想说,终究却只字未提。雨还在稀稀拉拉的下,淋湿了他的淡色青衣,衣角沾上了溅起的泥泞,他浑然未觉。
百合神采一变,仓猝笑着说:“二位公子,莫要听虞翠胡说,她就是过分难过了,一时口没遮拦,胡说八道的胡话那里能当真呢?”
金昊轩从速罢休,解释道:“我、我也是头一回进北里院呢,都是王明朗他们说过的……”
季清歌望着黎家三子的墓碑,唇角轻柔笑道:“这些债,谁算得清呢?大师都是半斤八两……并且林子谦不是也被他哄得实足听话吗?”
自此黎家易主,畴前黎家是天子的独一臂膀,谈及黎家,那便是贤明神武的黎川黎大将军。现在的黎家家主成了黎轻言,云王的喽啰,宦海鬼见愁。至于抵挡之人,皆无好了局。而黎家幺子三少爷与黎家大哥独一的儿子小少爷却就此失了踪迹,再无消息。
林子谦拧眉看着被紧握的手腕,问道:“你如何晓得得这么清楚?”
原是真与传闻中分歧,李霁襄并非是负心汉,若霜也并非被丢弃,二人倒是两情两悦,堪堪到了谈婚论嫁的境地。但是李家嫌弃若霜的出身,久久没承诺下,最后若霜正在筹办赎身,与李霁襄私奔之际,却莫名践约,且老鸨称并没有看到若霜来找她谈及赎身之事。
百合说着便拉着身边的虞翠作势要走,金昊轩急着去拦,林子谦将他拉下,不慌不忙的拿出一块银锭放在桌上,“女人莫急着走,你们只要好好答复我们的题目,银子你们拿走,事情也不会外露,如何?”
林子谦直接进入正题:“若霜的事情,你们都晓得多少,全都说出来吧。”
林子谦点头:“也好。”转而对百合、虞翠道:“此事我们会好好查清,天然不会别传,你们尽可放心好了。我们另有事,先走了。”
两人都有些难堪,毕竟还是少年,多少有些害臊。鉴于金昊轩自小习武,看起来更加高大结实些,更得女人们欢乐,反倒是林子谦,固然更加姣美,但是因为文质彬彬,又老是闷着一张脸,身边只要老鸨站着。
金昊轩愣愣地看着,再一次佩服了林子谦的机灵。同时,内心闷闷的,子谦他晓得这么多事,莫非他才是北里院的常客?
百合与虞翠相视一眼,马上笑着点头,各式殷勤道:“好好,公子您问甚么都成!”
林子谦张张嘴,仿佛有话要说,话到唇边还是憋了归去,移开视野望着灯火阑珊的街上,悄悄点头,“没事了,走吧。”
还能是甚么时候,就在方才那些女人们凑上来的时候呗。金昊轩说着都感觉心虚,瞥了眼林子谦,对方神采还是淡然,仿佛在说着关我甚么事,金昊轩不免绝望。
两人倔强的磕了几个响头,不得林子谦二人答复非是不肯起来。金昊轩只好亲身将虞翠、百合扶起来,拍着胸膛信誓旦旦道:“你们放心,我和子谦会将这案子查清,这人间另有公义在,非论是神鬼妖邪,我们都会还他们一个公道。”
黎老将军气抱病重卧床,黎家敏捷落败,很多家将被云王挖走,最后竟然连次子,当时为朝中最年青的吏部尚书黎轻言也投于云王部下,成为云王的摆布手。黎老将军觉得是次子黎轻言伙同厉万河出售且构陷了黎家,被气得吐血身亡。
二女人眼眶含泪,泫然欲泣,缓缓点头,细细道来。
虞翠二人喜极而泣,手持绣帕拭泪,连连向金昊轩俯身伸谢,“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老鸨看到林子谦不悦的看向金昊轩被众女人围着的眼神,特别殷勤地问道:“公子莫泄气,要不我给公子找一个标致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