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浅笑道:“我的话就到这里了,武道之路极其艰险,只能由你切身去体味。哦,对了,今番唤你过来,是有两件事。”

乌衣巷紧邻着瘦西湖,马车一起行来,碧波映着街景,如同画中,车过了二十四桥,向北驶入一条巷子,朱楼夹道、画栋雕梁,是平常百姓难以进入的禁街重地。早在数十年前,‘乌衣朱门’已成为当代最显赫门阀的代称。

半晌后,周宁走出明月圃,宋悲风早就筹办好了两辆马车,紧接着,谢钟秀也与欧阳旋一道走了出来。欧阳克还是寸步不离的跟在谢钟秀身后。

宋悲风下了车,抬手到:“二位请。”

谢玄哦了一声,笑道:“这位小兄弟骨骼清奇,倒是练武参军的好质料。”

好不轻易捱到清谈结束,在世人惊诧的目光中,周宁长身而起,和一旁的丁期浅谈几句后,拍了拍正在呼呼大睡的刘裕,后者惊诧道:“大哥,结束了么?”

旋又把目光回到他脸上,精光闪闪,讶道:“咦,半月未见,周小兄竟已将近成绩天赋了?”

谢府中的仆人早已接到动静开门迎客,马车毫不断歇的从被拉得大开的正门进入谢府主堂前的大广场,一起车轮滚滚的驶过了松柏长青的簌石阁,枫树成林的爱晚堂,然后是四时庭,清露阁,翠柳台……

欧阳克更是妒火如炽,却又无可何如,俊伟的脸上忽青忽白。

周宁干咳一声道:“欧阳兄言重了,我对《庄子》是门外汉,哪会有甚么高见?忘情于天然,与世无用方能久,此庄子与物化也。然颜渊死,孔子怮之,此身尚在,何忘于怀,以情从理,可忘情乎?孔子尚且如此,故而我以为贤人有情。”

周宁在旁见礼坐下,接过香茗,说道:“这位是我的朋友刘裕。”

接下来,单论清谈,丁期还是场内的核心,他辩才无碍,从《庄子》、《品德经》再到佛家的《心经》等玄学,又到词文、诗、书、赋等儒学典范,均顺手拈来,说得活泼入微而有见地。

他拍了拍刘裕的肩膀,让他也回过神来。

前次去止园走的也是这条路,一行人足足走了将近半个时候,来到了扬州中心的乌衣巷。

世人纷繁把目光投向周宁,自从开端议论《庄子》后,这闻名才子便像变了个哑巴般,没作半声。方才更是同屋内最惹人谛视标两个美女一道出去。

周宁固然对他存着敬而远之的心,亦不得不承认他在这方面的识见远在本身之上。

周宁也是深感惊诧,他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也曾经见过有些豪华土豪,恨不得连树都砍了换成金的,可这风雅的繁华气象倒是他们拍马也比不上的。

谢钟秀亦是在别的一辆马车高低了来,俏生生的站在一旁。

谢玄看了周宁一眼,点点头,笑道:“那也是功德,我曾跟我二叔学过几分相术,周小兄面相极好,将来定会有一番大成绩,周小兄别觉得我在哄你,相人一术,由来久矣,贤人则有游于艺之说。哈!别用这类眼神看着我,我谢家一贯不肯服从于定见。技艺本身并没有大小之别,用于大则为风云龙虎之机,用于小则却有涉身处世之益。扩之展之,可广及冶乱兴衰、天道气候,情面社会,术简味深、不成轻视。”

接下来的论题周宁并没有再参与,但仍可发觉到周遭诸位世家后辈模糊的敌意,暗自苦笑,心知本身已经出了太多的风头。

不一会儿,十多名府仆拥来牵马服侍。宋悲风带着周宁和刘裕通过翠竹遍植两旁的小石径,进入了谢玄书斋地点的小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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