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厥后呢?”程巧用手托着下巴,出声问道。
刘公公,宁王,听着如何这么耳熟啊。程巧在心中念到,又想起之前看过前人对仕进的人操行极其看中,像他爹这类丢弃嫡妻幼女不管不顾的人必定不会被任命,遂说道:“他这不是停妻另娶吗?娘为甚么不去官府告他?”
“咳咳!”程巧刚缓过劲来,一听这话差点没背过气去,我是被你弄成如许的好不好!
她娘这才持续说道:“我们程家啊也算得上是富大贵的人家,只是到了你外祖这辈人丁薄弱,娘上头几个哥哥都早早短命,你外祖养大成人的就你娘我这一个独苗。偌大的家业无人担当,那些个旁支亲眷就打起了歪主张,我爹也是没法,就给我招了个穷酸秀才做赘婿,这才堵了那些人的悠悠之口。结婚两年,娘就有了你……”说着,伸手在程巧脑袋上悄悄抚了一下。
上一秒程巧还在心中夸对方有气质,下一秒那妇人就向她扑过来,伸开双臂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大哭起来:“我的巧儿啊,你跑哪去了?可把娘亲吓坏了……”
“哎哟……”翠茹捂着脑门惨叫一声,仓猝告饶,“娘,疼疼……我错了还不成,女人……”
“是,娘!"翠茹小女人松了口气,垂下脑袋冒死地点头,脑袋上扎着的两个包包就跟着高低闲逛,程巧看在眼里感觉既敬爱又好笑,伸手捏了一把,“快别点了,脖子不酸吗?”
程巧瞅着她手里擦眼泪的帕子格外眼熟,不是她用来遮脸的面纱吗?
还是翠茹他娘及时开口挽救了她。程巧她娘这才松开手。
“那还等甚么?翠茹,扶我归去吧。”
祸首祸首全然不知检验,只呆呆地望着她冷静地堕泪,哭了会儿,抬手擦了下眼泪。
“厥后?”程巧她娘的语气不知不觉带上几分鄙夷,“十多载寒窗苦读,不就盼着一朝金榜落款么?等不及灿烂门楣,就嫌弃嫡妻,攀了高枝。投到宁王府中,还娶了宁王妃的表妹为妻。”
“对对,夫人正在您房中。”妇人答道。
她娘并没有急着开口,而是拉着她两人一起坐到圆桌前,才缓缓开口:“巧儿也大了,有些事该晓得。”
那妇人听了程巧这番话,脸上的神采才和缓下来,收回击站到一边,对翠茹道,“既然女人开口就饶了你这一回,下次可别再犯傻,传出去平白让人笑话我们程家。”
靠,这他妈妥妥的渣爹啊!程巧没忍住爆了粗口,满肚子疑问:“宁王妃不知他已娶妻吗,为何还要将表妹嫁给他?”
“他方才落第恰是东风对劲之时,传闻还靠上宫里刘公公的干系,岂不恰是宁王急需皋牢的人,又那里管他是否娶妻?”她娘话里的不屑一顾更重了。
翠茹她娘当即会心,对翠茹说道:“夫人要和巧姐儿说些心头话,我们娘俩就在外头守着吧。”说完福了福身子,就带着翠茹退出门外,将门合上。
本来她现在的爹是个负心汉,薄情郎啊。程巧心道。
程巧平生最受不了这类哭爹喊娘生离死别的戏码,瞬息间浑身的鸡皮疙瘩就都立正站好等候检阅。“娘……我爹……”
本来是对母女。程巧心道,听这妇人话里的透出的意义貌似她还是现在这个便宜娘切身边奉侍的人,想来应当是这宅子里管事的,无妨卖小我情。虽不知如何称呼对方,但还是清清嗓子开口道:“咳咳,是我在屋子里待得久了嫌闷得慌想到园子里来逛逛,不关翠茹的事,您就别指责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