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夜刚随叔父到帝都,明天一大早过来给天子陛下存候,并不晓得琼途寺行刺之事,看到这般风景,受伤的还是一介夫人,不由得猎奇心起,转头这才细细打量夏初瑶。
这医女平素也是在凤鸣宫里当婢女,先后果着懂些医术,被骊阳公主看重以后,送她去太病院学了一年,以后就一向留在凤鸣宫代替太医每日替公主存候然脉。本日即便是她撞上此事,归去最多也不过是跟骊阳公主提起。
斜靠在软椅里的孟小王爷本是在把玩桌案上的一个玉石摆件,见她出去,弹起家子,站直了,拱手朝她作了个礼:“多谢这位夫人仗义相帮了,这份恩典,孟长安必然铭记在心。”
提及这大齐的征西将军,夏初瑶便也就熟谙了。孟远锋年青时便是名动天下的大齐名将,与其他将领分歧。孟远锋这个征西将军,驻守大齐西境,多年来讨伐沙盗,保护百姓,颇得西境乃至大齐百姓恋慕。
等那小王爷藏好了,夏初瑶转头看了沉碧和医女一眼,等沉碧上来将殿门翻开。
旁人便也罢了,夏初瑶也不怕骊阳公主晓得这件事情。毕竟眼下,骊阳公主只怕是比她更重视沈临渊,重视沈家的名誉。
“过两日本王要去这镇国公府瞧瞧那沈临渊,到时候再去谢你。”抿唇如有所思地默了几秒,孟长安脸上便又有了笑,作礼告别,这一次走得萧洒,出了殿门,过了台阶,也不走正门出去,只是点足纵身,往宫墙上跃去,几个起落,消逝在夏初瑶的视野里。
“你说谁走了?方才不过是你们在替我换药罢了,有谁来过吗?我如何不晓得?”夏初瑶收回目光,看了一眼沉碧,又转头去看内里清算安妥,提着药箱垂首而立的医女。
“家夫恰是镇国公府三公子,沈临渊将军的弟弟,沈临安。”不知他为何俄然提起沈临渊,夏初瑶微微一愣,随即作答。
“你们看到小王爷往这边来了?”脚步声在殿门前停了下来,夏初瑶听出来是凤鸣宫里婢女灵犀的声音。
“三夫人返来以后,可曾见过甚么人?”殿里不过就夏初瑶和沉碧另有方才叫出来的医女,灵犀昂首看了一眼,便也就收回了目光,笑着问,“他们说瞧见有人过来,奴婢就来问问,三夫人可有被打搅到?”
“灵犀姑姑,你可得帮帮我们,再找不到小王爷,一会儿征西大将军从上书房出来晓得了,只怕是要扒了我们几个的皮不成。”殿外说话的侍从声音里带着几分无法几分哭腔,这每次大将军带着小王爷进宫,那好动闲不住的小王爷都要闹这么一遭,阖宫满院地到处乱跑,叫他们一阵好找。
殿里的其别人还未开口,便听到内里响起混乱的脚步声。
“提及来你是何人?本王听他们叫你夫人,你如何会在音姐姐的宫里?”孟长安摆了摆手,叫她不必介怀,却也没有要走的意义,只是踱步到外殿,探了个头发明内里没人,便大摇大摆地出来,目光落到桌边带着血迹的绷带和伤药上,俊眉一皱,“你受伤了?”
“你如果敢把本王交出去,别怪本王对你不客气。”抓着本技艺腕的手上力道颇重,面前的人也是一副咬牙切齿威胁的模样。
夏初瑶抬目看着孟长安消逝的方向,低低叹了口气。想想畴前本身也是有这般技艺的,现在别说这么高的宫墙了,想要爬棵树只怕都很困难。
孟长安固然姓孟,却并非孟远锋之子。他的父亲孟远山与母亲陆吟当年为了赈灾而死,孟长安自小养在叔父孟远锋家,天子怜他出身,敬他父母所为,更是因着他的母亲陆吟是当今太后的侄女,便例外封了孟长安王爵之位,让孟长安成了大齐年纪最小的异姓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