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王爷曾说他跟夫人是误打误撞进了玉檀院,起先并不晓得那是三殿下藏书之地。”抱臂靠在窗边,池光皱眉想了一想,“可如果他并未说实话,那这放火之事,是不是又另有定论?”
“此事我记下了,转头去细查此书。”沈临安听罢,点了点头。
“听话,今次脱手之人是为着甚么目标还未查明,为着安然起见,小王爷都只能入宫养伤,在此案结案之前,还是叫御风留在你身边保护比较安妥。”打断了夏初瑶推拒的话,沈临安道出心中顾忌。
“另有一事,前些日子我查了夫人的过往,诚如旁人所说,夫人大婚以后,像是完整变了一小我,你本日也闻声了,她那般的谈吐,那里像是一个闺阁女子能说出来的。这件事情,可要我再找人好好查上一查?”想起先前夏初瑶的一席话,池光神采微沉。
如果甚么奇书孤本就算了,这本纪行是本朝作者所写,也不过是记录了一些西境各地的见闻,并无特别之处,只怕在帝都大点的书坊里都能买到,这孟长安又何必煞费苦心肠从玉檀院里带出来,还这般谨慎讳饰?
她天然是自始至终都努力于给沈临渊找不安闲的,而这沈家三夫人的身份,也给她从内部崩溃沈家供应了得天独厚的好前提,何况,现在还机遇偶合之下,搭上了孟长安和三皇子这条线。
听得沈临安出去,床上的人本也没有转动,却在听到池光唤那句“夫人”的时候,腾然坐了起来,挣扎着就要下床施礼。
娘亲曾说过,这天下最伤害的就是仇敌手中的剑,和男人口中的话。特别是跟前这个,还是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的读书人。
“既然是在阿谁处所寻到的,想来便是此物了。”随便翻了几页,发明的确是一本记录西境各地的纪行,也并非出自甚么大师之手,夏初瑶悄悄点了点头,将书收了,拱手朝池光作了个礼,“有劳徒弟跑这一趟了,多谢。”
一起再无话,进秋水阁的时候,夏初瑶才顿了顿步子,摆脱了沈临安拉着她的手。沈临安手一松,转头看她,眼里带着几分笑,侧身让她先行。
先前她扣问御风伤势的时候,固然已经猜到,却也还是问了沈临安他受伤的启事。沈临安大略是感激她及时救治御风之举,也并未对她坦白,将那边御风在深巷里击杀五个刺客,重伤返来报信之事奉告了她。
只是,这些光阴听多了旁人丁中刻薄的指责,俄然听得沈临安这么几句,夏初瑶不免心神一动,表情也温和了几分。
夏初瑶抿唇,慢了他半步跟在他身后。牵着她的手温热有力,她看着他的背影,心境飘忽。
她如果想要助晋国,助穆玄青,镇国公沈朔和那云靡将军沈临渊便是挡在他们前面最大的停滞和仇敌。
“危急关头老是一念存亡,你这般年纪便能敏捷做出这般明智的定夺,实在可贵,若论奖惩,本是该赏,怎可叫你领罚?”昔日治军,特别是对军中新进的军士们,她夙来是奖惩清楚,今次看到御风这般,与那些刚入行伍的少年们倒有几分像,一时脱口而出,说完才发觉身边的人皆看向本身,不由得扯了笑,转头去看沈临安,“这两日妾身一向在揣摩这件事情,有此一论,三爷感觉妾身可有那里说得不当?”
“你现在要做的,便是快些养好身子,拿了归离剑,好好保护夫人,莫要再让她遇当日之险。”按住御风的肩,垂目见他身上因着行动而伤口裂开浸出的血迹,沈临安微微蹙眉,“你且记取,等伤好以后,你便扮作落松苑里的小厮,留在主院,跟在夫人身边,保护夫人全面,今后如果再叫夫人涉险,我必当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