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渊,你这是甚么意义?今晚是你我的新婚之夜,你却要去书房睡?”快两步走上前去,褚云音一把按住了沈临渊开门的手,皱眉看他。
“孟长安!”一旁孟远锋现在也顾不得僭越,忙开口低喝,打断了他的话。
“要说宜室宜家,那也该是二嫂那样的。就夫人这般性子,就不要再勉强了。”要说这持家之事,她做得的确不错,可这跳脱的性子,跟甚么宜室宜家那里沾边了?
这般决计解释,想来也并非出自至心,既非至心,他便也不想听。
“也不是不喜好的事,只是……”轻叹了一口气,夏初瑶往被子里缩了缩身子,她真正想做的事情,眼下还没有才气和机会去做。
“沈三夫人?”
桌案后龙椅上的天子一脸阴沉,一旁昂首而立的孟远锋一副惶惑的模样。
出来的时候,孟长安已经跪在内里了。
“过来,我帮你揉揉。”见她不动,沈临安起家过来,拉了她在床边坐下,坐在她身后替她捏肩。
天还未亮的时候,国公府里的马车便已经载着沈临渊和褚云音往皇城去了。
等从凤仪宫出来,骊阳公主便又沉下了一张脸。
方才去未央宫见皇后和陛下的时候便听人来报,征西大将军入宫觐见,大理寺那边也来问何时送小王爷入宫。
眼下孟长安之事比较首要,褚云音便也只是应了一声,顿脚回身,往上书房去。
虽说他想要建功立业的心是好的,前些日子父皇和太后也在为着他都十七岁了还这般肆意混闹不务正业忧愁,不过,参军之路凶恶,即便是他想去,父皇和太后如何能够舍得?
撇开疆场上的伤害,让孟长安到军中历练,收收性子倒也是功德一件。
这位小爷畴前在皇城里,但是跟个恶霸似的,除了柳丞相谁都不怕,除了柳丞相谁都敢惹。
“为着本日之事,殿下已经不晓得踩踏了多少人的密意,现在来与末将说这个,殿下不感觉好笑?”沈临渊笑了,垂目看着面前的人,唇角带着几分讽刺。
“宜室宜家这个词,用在二嫂那样的闺秀身上合适,如夫人这般萧洒利落,德才兼备,心胸凌云的人,岂可拘于深闺宅院,苦心于这些家宅小事之上?”见她行动这般敏捷,一气呵成,沈临安还抬手愣在当场,不由得笑了,回身说完后半句。
对他来讲,未过门之前的夏棠,不过是一个陌生人,最多也只是从沈临渊口入耳到过一些与她有关的事情。
“时候不早了,明日还早夙起入宫存候,殿下早些安寝吧。”见她抿唇不语,沈临渊也不肯再与她多做胶葛,开门要走。
“到底是为甚么,殿下内心可贵还不明白?”嘲笑着反问了一句,沈临渊没有再等她开口,快步消逝在灯火阑珊的长廊里。
因着骊阳公主的大婚,朝中放假三日。
就小王爷那倔脾气,公主如果不快些畴昔,指不定一会儿又要惹陛下不欢畅,真给他定出点甚么大罪来。
“先前沈三夫人带人给他醒了酒以后,已经让金吾卫押送到大理寺去了。”那一眼叫纸醉不敢再劝,只能看着屋里得了叮咛的下人们出去筹办,听她问起孟长安,忙据实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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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殿下赐的醒酒汤,喝了再多,这会儿也不感觉头疼了。”沈临渊却在她靠近的时候,往边上一侧,避开了她伸过来的手,绕过她,去里间取了一套本身的衣服,回身便往外走。
等沐浴换衣进主屋时,已是半夜,看到靠在床边看书等她的沈临安时,夏初瑶步子一顿,睡意都吓走了大半:“这么晚了,三爷如何还没有歇息?”
先前他肇事儿的时候,她的确有几分活力,当场听得母妃要求严办的时候,她也因着那一份怒意没有开口讨情。